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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媽媽的愛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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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媽媽的愛情

爸爸媽媽的愛情散文

夢中,爸爸給我打電話,不記得爸爸說了些什麼,但是清晰得記得,爸爸的狀態很好,也非常地高興,記得我還問了一句:媽媽呢?爸爸回答說,媽媽和他在一起。

醒來,心裡有絲絲的安心。儘管我一直不知道是不是存在另一個世界,但是自從爸爸、媽媽走了以後,我寧願相信另一個世界是存在的,在另一個世界裡,爸爸和媽媽依舊在一起。

記得媽媽剛去世的那段時間裡,我做夢:夢中的場景就是哥哥、姐姐等很多人送媽媽出殯,然後,媽媽的靈魂在後面喊我,說他們走地太快了,她追不上他們,她很害怕。於是,我抱著媽媽,那時的媽媽像一個孩子,非常的地輕,我抱著媽媽去追出殯的隊伍,我問媽媽,如果把她安在爸爸的身邊,是不是可以。媽媽說:那是可以的。我抱著媽媽,總算追上了出殯的隊伍,我問哥哥,有沒有對媽媽說,把她安在爸爸的身邊。

現在,爸爸打電話告訴我,媽媽終於又和他在一起了,爸爸也很高興,我想媽媽也一定會很心安。

一直以為爸爸、媽媽之間沒有愛情,因為,爸爸、媽媽年輕的時候老吵架,也許是因為貧賤夫妻百事哀的原因,那時家裡孩子多,家裡窮,爸爸的性格又比較柔弱,所以總是被別人看不起。

後來,孩子們慢慢的地長達大,也有出息了,家裡的生活慢慢得好起來了,於是,媽媽有空的時候就講那些不為我們所知的事情,媽媽經常說的一句話是,如果那時我看見你們的爸爸,我一定不會嫁給他,因為他太難看了。

原來,奶奶去外婆家提親的時候,剛好是外婆家遭受火災不久。那是除夕夜,我外婆家突然起火,寒冷的冬天,熊熊的大火把外婆家燒得更加寒冷,媽媽沒有具體的描述那場火災,她只是說,全家人只搶救出來兩蒸籠的糖糕,其他什麼也沒有。無法想象外婆一家那年的春節是如何度過地。奶奶正是在這個時候,去外婆家提親的。媽媽是這樣描述當時的情景:說有個媒人帶著一個年輕的小夥子過來提親,外婆沒有說什麼,就同意,也許外婆是心疼我,我偷偷得地看了一眼那人,感覺還不錯,見過世面的樣子,長得也還算可以,於是便也沒有說話。過後,外婆偷偷地掉淚,說,咱家這種情況,不能給您什麼嫁妝,你自己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結婚那天,一頂簡易的嬌子,把媽媽接到了那時的爸爸家,新婚之夜,媽媽掀開頭簾一看,才發覺新郎不是那天看見的那人,而是換成瘦瘦小小的——我的爸爸。那個時候媽媽才知道去我外婆家提親的人不是我爸爸,而是我爸爸的哥哥——我的大伯父。現在的我無法想象剛烈的媽媽,是如何接受那種現實——新郎被掉包的現實。也無法理解,奶奶為什麼讓大伯父去替爸爸相親。但是,從後來有我們五個孩子來說,那時的媽媽也只能接受了。每每媽媽講到這一出的時候,爸爸總是不說話,在邊上靜靜地看著,笑笑就過去了。

爸爸性格比較柔弱,村子很多人都以為,包括我們這些孩子都以為這個家主要是靠媽媽撐起來的,因為媽媽性格剛烈,為人正直,善良,並且各種農活也是一把好手,甚至很多的農活比爸爸還要強,村裡人最喜歡說的事情就是爸爸媽媽出去幹活,比如用手拉車拉稻穀,拉車都是我媽媽,推車都是我爸爸,還經常有這種情況,就是到媽媽拉車到了一個上坡,媽媽拉不到了,往後一看,爸爸一個人在遠遠的`後頭,慢慢騰騰地走著,於是,村子裡的人就會幫媽媽一把。從此,大家都認為家裡主要是由媽媽撐著的。但是在媽媽的內心深處,她依舊是一個女人,一個需要依靠的女人。

媽媽經常說的事情就是,在我們小的時候,特別擔心我們生病,如果我們生病,爸爸又不在家,心裡就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要爸爸在家,心裡就安心很多,不擔心。也許在媽媽內心的深處,柔弱的爸爸,依舊是她內心最強大的依靠,最安全的港灣。

我們一直以為媽媽要比爸爸堅強的多,爸爸晚年的時候,身體不是很好,都是媽媽照顧爸爸的生活起居,爸爸也非常願意接受這種照顧:給爸爸洗臉,洗腳,甚至有時候飯要媽媽喂。那時特別心疼媽媽,哥哥,嫂子,姐姐、姐夫甚至想如果爸爸走了,接媽媽去他們家,好好地照顧媽媽,讓媽媽享幾年福。

但是爸爸走了以後,媽媽的身體每況愈下,媽媽經常說的一句話就是沒有伴。那時我在北京,孩子還小,有很多的事情要忙,無法體會媽媽的那種不安和失去伴侶的那份孤獨。哥哥嫂子很好,接媽媽去哥哥家裡住,但是媽媽內心的那份不安和孤獨,是我們這些孩子無法體會的,她內心深處需要的那份依靠也是我們無法給予的。

所以,在爸爸走後的第四年,不管嫂子如何地精心照顧,不管我們這些孩子對她有多麼地留戀,她還是走了,也許在媽媽的心中,爸爸才是她心中最完全的港灣——過去是,現在是將來也是。在這個世界是,在另個一個世界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