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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念那些鄉下的日子的抒情散文(通用26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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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學習、工作、生活中,大家都知道散文吧?散文是抒發作文真情實感,寫作方式靈活的記敘類文學體裁。那麼問題來了,怎樣才能完成一篇優秀的散文呢?以下是小編為大家整理的懷念那些鄉下的日子的抒情散文,歡迎大家借鑑與參考,希望對大家有所幫助。

懷念那些鄉下的日子的抒情散文(通用26篇)

懷念那些鄉下的日子的抒情散文 篇1

我是從農村走出來的,進城多年了,還在懷念那些鄉下生活的日子。現在的城裡人習慣稱農村為屯裡或鄉下,我倒沒有覺得鄉下沒有什麼不好,對人我從不掩飾鄉下生活的經歷,反倒為自己是鄉下人津津樂道。

鄉下的生活,一年四季有說不完的樂趣。春天嗅著泥土的芳香,撒下一把菜籽,幾天的功夫,嫩綠、淡黃的菜牙破土而出,看著弱小的菜苗一天天長大,一畦畦均勻整齊,澆水捉蟲,一天一個模樣,守護在池梗旁,看著新生命的成長。夏日,走進園子,黃瓜鮮嫩翠綠,瓜尖上滴著露珠,陽光通過肥大葉子的縫隙照進來,亮晶晶的;幾壟大蔥挺直水嫩,隨手掐上一把蔥葉,叨來一匙大醬,沾上一口,送到嘴裡,那個香!爽!就別提了。秋季,果園裡熟透了的蘋果高掛枝頭,散發著誘人的果香;田野裡馬嘶車鳴,一片繁忙,農民在勞累中收穫希望,豐收的喜悅掛在臉上。冬天,一場漫天飛雪,就會欣賞到大山裡才有的“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的磅礴氣勢。

閒暇時,望著院子裡的小雞,有的優哉遊哉閒庭漫步,有的歡快奔跑覓食,公雞找到一隻蟲子,會發出“咕咕”的聲音呼喚著母雞。躺在炕上聽到街上的狗叫聲就能分得清是哪家來了客人。房前的楊樹上,喜鵲在枝頭跳躍,嘰嘰喳喳叫個停。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灑落在村莊上空,安靜而祥和,看慣了城市中川流的車輛,灰暗的天空,熙攘的人群,我更懷念這份田園生活的愜意。

鄉下人鄰里之間沒有那麼多講究,說話粗粗拉拉,大嗓門兒,不玩心眼兒。今天吵一架,睡醒一覺,明早起來過去的事就會忘得一乾二淨。雖然鄉下人不懂得啥大道理,但低頭不見抬頭見——這最樸素的道理還是認得的。家裡主人要外出,可以放心的把鑰匙託付給鄰居,幾天不回,豬雞貓狗一樣不會雞飛狗跳,家裡的物件也不會缺東少西。這種鄰里間最起碼的信任在城市裡已經被逐漸淡化。外面來的人想問個路或者找人,實在的鄉下人會告訴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隨便走進哪一家,趕上飯時,都可以像進了自家一樣端起飯碗,好客的主人還會陪著喝上幾盅。有紅白喜事,是村子裡最熱鬧的時候,尤其是遇到喪事,人們會放下一切恩怨,出殯送行的隊伍排成長串,為逝者送上最後一程。此時,鄉下人淳樸、厚道的性格就體現得一覽無餘。

進入網路時代,鄉下人早就結束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傳統農耕時代,人們紛紛走向山外,小汽車逐步成了鄉下人的代步工具,鄉下人也開始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而大批城裡人也在琢磨著到鄉下創業或生活,城鄉互溶互補也必將為新農村建設注入新鮮的血液和活力,以後的農村也一定會成為令人眼饞和嚮往的香餑餑。

懷念那些鄉下的日子的抒情散文 篇2

剛走進鄉下的小院就被它那迷人的風景和獨特的生活習俗所吸引。鄉下人家,無論什麼時候都有一道獨特迷人的風景。

鄉下人家的房子有前院和後院。他們喜歡在前院搭上瓜架,種上葡萄,讓那些碧綠的葡萄藤左繞一圈右繞一圈攀上棚架,等到秋收的時候藤上便結出酸甜可口的葡萄,它們一個個水靈靈的,猶如紫色的水晶一般。棚架在夏天的時候還能撒下綠蔭,整個夏天這裡都洋溢著孩子們的歡笑。

有些大戶人家給自己的後院裡養上幾頭牛,有奶牛、耕牛等,有些小孩把床單鋪在牛背上當鞍,但是牛兒們並不生氣,你看它們高高興興地馱著小孩在後院觀賞美景。這些牛兒個個神氣十足,儀態端莊,像貴夫人一樣,即使有頑皮的孩子用石子和鞭子嚇唬它們,它們也不吃驚,好像已經看穿似的。

鄉下人家吃飯很講究,必須吃完,吃的乾乾淨淨,因為他們常說:珍惜糧食不浪費,節約飯菜好習慣。在我去吃的時候從沒剩過,因為他們的飯菜堪稱色香味俱全。我最喜歡吃他們做的水餃,首先把面和菠菜混在一起,把面染成綠色做成餃子皮與大肉包在一起,下在羊肉湯裡,吃起來香噴噴的。

我喜歡這自然、樸實,充滿詩情畫意的鄉村小院。

懷念那些鄉下的日子的抒情散文 篇3

懷念是人世間最不可捉摸的東西,你不知道它生長在什麼地方,需要什麼培育它的土壤,更不會知道它什麼時候會偷偷侵襲你的心靈。比如當我登上異鄉高高的山崗望著落日,便想起了鄉下那迷人的殘陽,當我看著匆忙奔走的農人,又憶起日益年邁的父母和鄉里鄉親,當我聽著山林裡清脆的鳥鳴,卻想象著鄉下那分明的四季,以及秀麗的山川、豔麗的朝霞和一縷縷嫋嫋升起的炊煙。再譬如,當我孤身一人沿著美麗的湖邊散步,看著湖心映照出的燈光時,總能讓我把它和鄉下那滿天星光聯絡在一起。

是的,記憶的閘門就這樣輕輕地被敲開,沒有一點預兆,更沒有一點提示,思鄉的潮水就這樣一點點向我襲來,慢慢地,它們佔據了我漂泊的心靈的所有空間。

一條四季碧波的小河夾在兩山之間,彎彎曲曲地向前奔去,在山腳下又很刻意地轉過一個彎,便源源不斷地注入了沅江。千百年前,四處遷徙的先民傍山而息,依水而居,在這裡落下腳來繁衍生息,不離不棄。這便是生我養我育我的鄉下,那裡居住著我的父老鄉親。

幾陣輕風,幾番細雨,柳絲兒就被搓洗出鵝黃嫩綠;粉淡的野百合開滿了渠岸田塍,把柔柔的春夢綻放成詩情畫意;喝足了雪水的小麥,一個勁兒地拔節,像無邊的碧雲鋪滿了瓦埠湖邊的闊野;油菜從美麗的冬夢中醒來,打著哈欠,眯著雙眼,待一陣春風經過,便扭動著迷人的腰肢,一個勁地瘋長。這時,鴨子總是最先下水的勇者,它們或三五成群、或成雙成對,在解凍的河面上自由地嬉戲。

當薔薇悄悄抖起紅裙,你推我攘地在塘邊河畔嫣然照水時,四月便用溫情的目光撫愛著這片大地。鶯梭織錦、繁花匝地,榆錢滿路無人拾,柳絮翻飛逐人衣,一望盡收春和景明,滿目皆是心曠神怡。走在去湖邊的小路上,齊腰深的野花殷勤地牽挽你的衣襟,啁啾的鳥語在你耳邊歡唱不停;麥花輕揚,為你撲上一身香粉,蜂蝶帶路,為你把幽徑指引。走著,走著,眼前豁然一亮,遼闊的湖面鋪展在你面前,雲蒸霞蔚,飛鳥翩然,水天共一色,一葉小舟在江心若隱若現,聲聲欸乃飄然而至,宛如天籟。

當白楊葉黃蝶般悠然飄落,溝渠邊的烏桕樹也如醉酒似的紅透了。藕花凋落,碧荷凌亂,高空中飛過群群大雁。蘆花飄揚,穀穗金黃,棉花雪白,玉米憨胖,大地一片錦繡旖旎,山風裡傳遞著稻米香的時刻,山谷裡便相繼傳來了比大山還要沉重的喘息聲。那些時節,農人們毫不吝嗇地將笑意寫在臉上,一首首歡快的山歌震落了漂亮的花瓣。

最令人驚喜的是茫茫無際的雪野,還有那結滿霜花的早晨,千山萬樹都穿上了美麗的絨衣,萬水千山敘說著神話的故事。置身其中,在紅塵中再紛亂的心也驀地變得純淨無比,彷彿一顆晶瑩的水滴。

如今,我已離鄉多年,面對城市閃耀的霓虹,我心中更是懷念故鄉那輪明淨的圓月,更是思念山野那芬芳的清風。如果生命能夠輪迴,我真想再回到鄉下去。

懷念那些鄉下的日子的抒情散文 篇4

每每到春天的時候,我不僅就會想起我們鄉下的那種種景觀:泉水們叮咚的唱,鳥兒們嘻嘻的笑,巍巍的高山屹立在那裡。這不,春天來了,我又馬不停蹄地跑回到了鄉下,想要迫不及待的看到這些景觀。

這次,我一回到鄉下,就快步走到了,我喜歡的山清水秀的那裡。我見到了那些山水、樹木花草等,那裡的涓涓清水還是那樣波光粼粼,那嘩嘩的流水聲是那樣的動聽,宛如一首美妙的樂曲。快看!那些鳥兒們正在樹上啁啾、啁啾的叫,好象是在歡迎我的到來,生機勃勃的小草正在迎著風兒,舞動它優美的舞姿,河邊的花兒們被風一吹,奇香撲鼻,那些參天挺拔的大樹們,也婀娜多姿,遠望山峰,高低不齊,在加上水樹木和花草,那就是一副美麗的山水畫。

這裡的春天多美啊,你們有空也來這兒看看!

懷念那些鄉下的日子的抒情散文 篇5

因為路上的耽擱,母親進進出出好幾趟才總算接到我。

舊時街道老巷口,眼前便是再熟悉不過的老家庭院。我跟隨母親進得門來,映入眼簾的依然是盛秋季節小院裡一派碩果累累的豐收景象。柿子樹是小院的主角兒,一樹黃橙橙的密密麻麻的果子,細長細長的枝丫被果子沉沉地壓將著,樹枝尖兒彷彿就要垂到地面上,有一種託舉不起的負重感。

幾隻饞嘴的灰喜鵲,愛偷食的大斑鳩天天賴在樹上,吵吵鬧鬧的,但凡聽見一丁點兒的動靜便迅速逃離,躲到院外一棵高大的梧桐樹上隱藏起來。

柿子樹旁,影壁牆的前面,是母親的小菜園。小白菜任性地將嫩綠色的葉蔓使勁向四周伸展,互不相讓地努力擴大著屬於自己的狹窄的地盤兒,這種霸道瘋長的局面,不給地面一絲見光的機會;無意丟棄的幾粒胡蘿蔔種兒,竟毫不畏懼生長環境的惡劣,在庭院磚縫兒裡都能長出一片鬱鬱蔥蔥的苗兒,嫩嫩的綠意,頑強的品質,令人讚歎、折服;菜園邊上是一壟長勢喜人大蔥,綠色的圓管狀的蔥葉挺直向上,如一個個盡職的守衛,將整個菜園包圍起來,使之與其他區域的界限更加分明。

菜畦的裡邊是一棵苗條的無花果樹 ,是我去年從人家樹下撿來的一個綠枝條,沒成想這樹好活,而且還結了許多綠瑩瑩的果子,母親說果子很甜我也自然高興地不得了。

菜園的北面,被剝了皮閃耀著金黃色的玉米棒,有的被母親懸掛在西廂房的廈簷下,大部分被整齊地碼放在臨時支起的鋪架上,光燦燦地彷彿衝著我笑,又彷彿是對母親辛苦付出所作出的褒獎。

堂屋門側的石榴樹也開始結果了,雖然果子數量上無法和柿子樹相媲美,但在大小程度上卻稍勝一籌,同旁邊一棵結滿紅紅的朝天椒的辣椒秧一起靜靜地貯立在這金色的秋陽裡。去年牆壁上懸掛著的帶稜的絲瓜和紫色的扁豆已不復存在,母親說是被院子裡的雞仔吃掉了種子,雖然母親也吃膩了那種味道,但對於小院的景緻是個缺憾。

母親養得幾隻小公雞非常活潑,它們都披著一身黑紅色的光亮的羽毛,一會兒你追我趕地嬉戲一陣兒,一會兒又伸長脖子打幾個鳴兒,甚至膽大些的飛到早已光禿禿的小山楂樹僅剩的一根枝杈上,全然不把我這個陌生的主人放在眼裡。

午飯過後,我便喊著母親一起到田裡瞧瞧。由於田地處在鄉村主幹道的兩邊,剛剛修繕的道路還算平整,路上不斷有運送莊稼的農用車來來往往,認識的便急忙打上個招呼,啦啦今年秋收的狀況,分享一些鄉下人豐收後的喜悅心情;倒是迅速成長著年輕的後生們,雖然看著也倍感親切,但早已記不起是誰家的娃了,不免徒生些許“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的感慨和尷尬了。

路的兩旁是一排排挺拔的白楊樹,在微風裡偶爾抖動幾下,零零星星的已經枯黃的樹葉順勢落下,飄到我身邊的路上,甚至被來往的車輛帶進路邊的溝渠裡,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大部分的莊稼已被收割完畢,剛剛裸露出本色肌膚的肥沃的土壤,又被粉碎了的秸稈碎末覆蓋的嚴嚴實實,遠遠看著像一塊塊土黃色的地毯。

母親是個地地道道的農民,浪費一點田地都覺得可惜。這不,她在大哥廢棄的木耳大棚的空間裡,還開墾出幾塊棉花地。此時正是棉花采摘的季節,母親一邊拾著雪白雪白的棉花朵兒,一邊自語著說留下來給她的孫子結婚做被子用,我也便隨她答應著。

本來出門已不算早,如此忙活一翻兒 ,鄉下的天空就逐漸暗淡下來。歸巢的灰喜鵲早已飛回路邊楊樹上的窩巢邊,田間經常見到的俊美的山雞也不見了蹤影,廣袤的田野的上方半米的空間裡已逐漸升騰起灰色的清霧,朦朦朧朧感覺也漸次濃了。

鄉下的傍晚來了,我和母親也該回了。我一會兒望望眼前被樹木包裹著的村莊,一會兒又轉過身望望身後漸漸被灰色的清霧籠罩著的田野,一切都平平淡淡的,沒有一點誇張的色彩的過度渲染,這倒符合了鄉下人的性格,樸實大方卻訥於言語表達。

懷念那些鄉下的日子的抒情散文 篇6

一群雞在路邊的竹子柵欄裡閉目養神,我咳嗽一聲,它們都沒動,像見過大世面似的。

“誰家的雞啊?”我回家問母親。

母親說:“咱家養的啊。”

父親挖地,它們就分成兩群,父親面前一群,身後一群,都想找蟲子吃。結果,父親揚不起鋤頭。父親說:“你們到一邊玩兒去,我要挖地嘛。”它們不聽他的,依然在那裡細心地啄,弄得尖嘴上都是泥。

父親索性放下鋤頭,坐下來卷一支菸。那群雞也好奇,偏著腦袋看,一隻雞朝捲菸紙啄了一下,菸絲全撒在地上。父親關鍵了,大聲喊母親,要她把雞喚回家。

在屋簷下,母親喊一聲,這群雞拔腿就跑,慌里慌張地跑到屋簷下的臺階旁。它們左顧右盼一點兒也不整齊,這是等吃的呢。母親會抓一把玉米撒出去,那個樣子,非常像我們小的時候,她從懷裡掏糖果給我們。

這群雞買來時剛出殼,天又冷。母親說:“我當了一陣子老母雞呢。白天把它們捉出去晒太陽,晚上捉回來,放在有棉花的紙箱子裡。再大點兒會跑了,我走到哪兒,它們就跟到哪兒。”

它們看著我們吃飯,忽然有一隻衝父親跑過去,想跳起來,母親立刻阻止了它,原來,父親衣服上有粒飯。

父親笑著說:“要是它會拿筷子,我得給它準備板凳了。”

母親也笑:“坐一大桌子多熱鬧。”

原來,父親母親是冷清的,他們有兒有女,可沒有一個在身邊。

我幫著母親從樹上摘柿子,母親在下面接,那群雞在樹下玩兒。

母親跟我說:“別都摘完了,留幾個柿子看樹。”

我問:“為啥要留呢?”

母親說:“給樹留著嘛。一個柿子都沒有,樹也難過啊。”

母親是說樹,好像也是說自己。

我在老家的那些天,時常默默地看著這群雞,看父母給它們,看它們帶給父母歡笑。我想,它們就像是父母的一群孩子。

懷念那些鄉下的日子的抒情散文 篇7

中秋時節第二天,我回到鄉下!

鄉下的秋天,天高雲淡,微涼的秋風像初春雪山融化後的溪流,夾帶著些許的寒意冷冷而來!白露過去,天氣便沒有了夏日的熱度,白晝也開始變短,時光就這樣不經意從手指間滑落!

躺在鄉下的老屋,總有一份心事,在這裡,曾留著我的童年、少年的足跡,翻閱著這老屋的文字,那份溫馨的記憶就會從心裡涓涓而來!

又是一年一度的中秋節,在這個舉家團員的時刻,回到鄉下,便更能喚醒我心裡強烈的記憶!

每年中秋節,鄉下正是收秋時節,節日氣氛就全部融入在收穫的微笑裡面,紅紅的高粱,金黃色的玉米,沉甸甸的穀穗,都注入了鄉下人們無限的渴望、期待與幸福!這份心情,回想起來,雖然有一些記憶已經被風一次次地吹走,但是,昔日的印痕卻深深留在我人生的道路上!

今年的秋收時節似乎要推遲一些,窗外依舊是一片綠意!只是微涼的秋風從樹葉間劃過,便讓人感受到秋天的呼吸!

靜靜的老屋,一任微涼的秋風在這裡流淌,歲月、記憶、流年,在我的眼前,碎啦,散啦,暗了,滅啦,變化著心情的戲法,如潮水般在這秋天的風吹來散落,我的心宛如一座空城!

院落裡散滿秋天清涼的月色,靜靜的,只有秋蟬在不停地歌唱著,有了蟬鳴,秋天的院落不在那麼的寂寞!

人生就是聚聚散散,沒有永恆的春天,也沒有長久的冬天,細數著這個院落的流年,在這裡曾有繁華的時節,一群群青春的童影,一如昨天的影子在我的眼前浮現,伸出手想再撫摸一下昨天的那個自己,當我的手觸控到一陣冰涼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手指觸及到玻璃鏡框,這個鏡框裡裝著我們一家人各個時代的照片!每當回家,我都會獨自留戀這照片裡曾經的人與事,而這一次中秋回鄉,依然如此!

今天與昨天,遠不是天涯海角那麼的簡單,有時候,不是時間忽烈了自己,是自己忽烈了歲月,這個熟悉的院落,老屋,在歲月的經年裡一次次記錄著我們生活的印痕!

世界上沒有如果,面對從眼前流過的時光,不惑之年的我,卻再沒有年少時候那樣,佇立在院子的月色下去放飛思域!

因為不經常在鄉下居住,這裡便有了許多陌生的面孔,也是由於這個緣故,便會讓我常常想起唐朝李白的詩句: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悲從心來!思念而至!

思緒隨風而至,回首這如煙的往事,靜下心來,我總是以為山是海的故事,雲是帆的文字,千帆過盡之後,才發現往事不是如煙!就像是風起時沉甸甸的痛在心頭駐留!

鄉下的秋夜,窗外是那麼的靜謐,一貫在夜裡愛管閒事的狼狗,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也似乎有些睏倦,抱著嘴靜靜地在自己的窩裡熟睡,呼嚕聲一次次從門縫裡傳來,襯托了秋夜的安寧、祥和……

生活就是這樣,當你靜靜地去捕捉它的時候,它就像一片優美的文字靜走在你的心裡,即使風起,在那些如水如潮的季節裡,依然能夠信守一份靜謐的安詳!一切在自己的視線之內,一切又似乎是在我們視線的千里之外,欣然為之振奮,欣然為之平和!歲月洗盡鉛華,時空封固記憶,在這寧靜的夜晚,誰又能知我心裡的潮起!

高樓目盡欲黃昏,梧桐葉上蕭蕭雨!剛剛經歷過數日秋雨的洗禮,潮氣在這淡淡的月色裡依然有著幾份溼重!

最讓人欣慰的就是秋語,未覺池塘春草夢,階前梧葉已秋聲!蟬、蟋蟀、草叢上的蜢蚱、屋簷下的麻雀,還有參天大樹上的喜鵲,它們都在這秋天的舞臺裡扮演著角色!特別在鄉下,足不出戶,通過窗簾,在院落裡蠻能欣賞到這秋天的節奏!

秋天,還有一篇惹人的字樣,就是秋月。說起秋月,要數中秋的秋月最令人難忘。黑暗的秋夜,湧起一片皎潔的明月,淡淡如水的月色撒在人們的心上,使人不由自主地發出對秋月的讚歎。有時候更是來自心裡的一種喜愛,和其他季節的月色相比,秋天的月色更多一份魅力!特別是夜闌人靜的時候,秋月會撤出你不盡的思戀!

走進秋天,聆聽秋語,感受秋情,雖然心情有時候會走走停停,但是每一次徘徊,都會讓秋天的人們去書寫一篇秋天的文字!

又是一年中秋來,閱讀著這秋天的月夜,我想起了遠去的童年,想起了故去的父親,想起了行走天涯的朋友……

懷念那些鄉下的日子的抒情散文 篇8

想起老媽媽,如今她在鄉下,一年四季從春到冬,霜染了她的白髮……

爸爸哼唱這首《想起老媽媽》歌曲時,眼裡好像閃著淚花,他掛念著還在鄉下的老母親,我的老奶奶!

已是知天命年齡的爸爸媽媽如今面臨著“上有老,下有小”的境況,承受著人到中年所要經受的贍養和撫養的雙重壓力——奶奶和我對於父母親來說都很重要。

父母為了我念國中方便,在集鎮上花了一大筆錢買了一套“三室一廳,一廚一廁”的“學區房”,拿奶奶的話說,糟蹋錢買了個“水泥殼子”,冬天冷得慌,夏天熱死個人!進門要換鞋,出門遇不到熟人!上茅房還得坐著拉屎!吐口痰還要找地兒!總之,在奶奶的眼裡,新家的一切都很不著調兒。奶奶在我們的新家住了不到一個月就嚷嚷著要回鄉下,說還是老家的土牆石板屋好,寬敞實在,冬暖夏涼的!

順者為孝,媽媽就把鋪蓋、換洗衣服、鍋瓢碗盞、米麵油鹽等收拾收拾,爸爸就用三輪車把奶奶馱回了鄉下。

爸爸回來說,奶奶一走到土屋裡,心情就格外地好,手腳也麻利多了,身子骨也不閒著,在自家的園子裡東瞅瞅西看看,這兒摸一摸那兒理一理。晌午了,在灶房粗拙的案板上和麵、擀麵,我們娘倆每人都吃了兩大碗手擀麵!

我和媽媽羨慕得口水都流出來了。

我自小都跟奶奶親,這種親超過了跟父母。父母在我剛學會走路的時候就離開家出門打工,過年了才回來一次,正月十六又出發。在我腦海裡,好像奶奶就是媽,她餵我飯,給我洗衣服和有尿花圈的鋪蓋,有時揹著我去串門或到田間地頭兒看莊稼。

奶奶教我認識了好多莊稼和蔬菜的名稱,包穀、小麥、紅薯……大蒜、黃蔥、韭菜……

奶奶還養了一頭豬和上十隻雞,還有貓和狗。貓呢有時是一個,有時又是幾個;狗呢也是一樣。我問奶奶,這貓這狗都是我們的嗎?奶奶說,我們家只有一隻貓和一條狗,其餘的都是不願進城的……

我似乎明白了,“其餘的”都是主人進城了忘記帶走它們,留守在了鄉下,我們家就是它們落腳的地方,有我家貓和狗吃的自然就少不了“其餘的”的一口。

在我的印象中,這些牲口和家禽都是奶奶的好夥伴,奶奶經常跟我說話也跟它們聊天。奶奶往豬圈邊上一站,豬就哼唧哼唧地從“臥室”裡出來搭腔;奶奶到雞舍旁一走,雞們就挪著文靜的腳步走近奶奶,不知什麼時候逃出雞舍的幾隻調皮的雞就飛也似地跑回來,圍著奶奶競相爭寵和討好。

奶奶一有空就去侍弄門前的菜園子。菜園子裡的菜種類多品相好,都按照自己的時令生長著,秋冬蘿蔔白菜紅辣椒,春夏土豆豇豆四季豆。一兩畦四季蔥和大蒜長勢可愛,坎邊上的花椒樹每年都結滿紅豔豔的花椒,坎縫中的韭菜用菜刀割了一茬又一茬,洋火姜從來不佔地,在坎跟兒下默默地長著肉紅色的姜筍。

在菜園子裡,奶奶侍弄她的,我玩我的。偶爾,奶奶抬頭看我一眼,喊我一聲,看我玩耍得入迷,於是又放心地埋頭侍弄著她的菜。我呢,要玩耍的專案也很多,跟奶奶一樣忙完了這項再進行下一項,把四季蔥的鮮活的葉子掐幾根下來,做成小喇叭,吹得“嗚嗚”響;四季蔥枯萎發黃了的葉子也不要糟蹋了,掐下來,在它的一頭兒綰一個小疙瘩不使漏氣,用嘴在它另一頭兒吹,吹得飽鼓鼓的後就用巴掌來猛拍,就會發出清脆的像鞭炮一樣的炸裂聲。有時,我就放在奶奶的耳朵旁拍,這樣的炸裂聲會把奶奶嚇一跳,接著我和奶奶便大笑起來,奶奶誇我說“會玩的孫子!”有時,我會趁奶奶不注意,爬上地頭上蘋果樹,然後炫耀地喊著奶奶,希望從奶奶那裡討得一個“有出息”之類的表揚話,奶奶總是囑咐道:“手抓緊些奧……”奶奶這樣的態度讓我很失望,我心裡想,可能這蘋果樹攀起來容易,不值得表揚。我該去攀坎頭上的花椒樹,花椒樹上長滿了刺,爬上去,奶奶肯定會說我“好歪(厲害)啊!”

可是,我在花椒樹下躍躍欲試、蠢蠢欲動之時,大大小小長長短短的花椒刺就在我眼前張牙舞爪,齜牙咧嘴的,彷彿在警告我。我下定了決心,脫靴,在手掌上吐唾沫,可是剛伸手就被花椒刺咬了一口。算啦!還是不爬樹的好,況且,這花椒樹是奶奶最心疼的,奶奶說花椒跟蔥、蒜、姜一樣是祖傳的“好香料”,它渾身都是做“香料”的,嫩花椒葉可以用來摻面炸花椒餅吃;老花椒葉可以用來封燜醬豆的罈子口,用花椒葉封口了的燜醬更加香氣四溢;花椒樹樹皮煎水洗腳能治凍瘡,然而最有用的還是樹上結的花椒。成熟了的花椒果實立滿枝頭,紅豔豔的像一團火焰在花椒樹上跳躍,像一團團火焰在一溜兒坎頭兒上閃耀。這紅豔豔的花椒果實是花椒樹孕育的精華,是大自然賞賜的味道。奶奶用她那雙粗糙而不怕刺扎的手很靈巧地摘下花椒,放在攤簸裡晾晒。晒一個太陽後,顆顆花椒都張開了眼,花椒是眼瞼,烏亮的花椒籽是眼珠。奶奶把花椒籽炒熟,叫我吃,並說吃花椒籽是亮眼睛的,免得上學近視。

一轉眼,我長到了該上學的年齡了。國小離家不遠,四五里地,早上奶奶送,下午放學奶奶來接。奶奶一大早起來給我做早飯吃,烙軟餅打雞蛋湯。奶奶至少要烙三張軟餅,我和奶奶每人吃一張,留下一張給我裝在書包裡做乾糧。奶奶把我送到學校,囑咐我兩句話後就要趕快回家忙活,豬要喂,雞貓狗也要吃,地裡的莊稼和蔬菜也要經管。

打工在外的爸爸是不準奶奶種地喂牲口的,總是在電話裡埋怨著數落著:都一把年紀了,農活還沒有幹夠?身體還沒有累好?奶奶卻不管不顧的,一如既往地侍弄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在地裡點一些包穀栽一些紅薯。包穀粉碎後摻在青草中煮熟,是豬的家常便飯,一日三餐地吃。每次餵豬,豬津津有味地吃著,奶奶就給豬背撓癢癢,撓一撓,再用手拃一拃,量量豬長長了沒有。豬卻聚精會神地吃著美食,吃相萌噠噠的,上牙巴骨和下牙巴骨頻繁咬合發出好聽的“咵咵”聲,老遠都聽得見。紅薯,是在豬宰殺前幾個月才給它吃,以便更好地催肥長膘。奶奶把蒸熟的紅薯晾冷,裝在竹籃子裡拎到豬槽邊,然後一個一個地丟在槽裡,豬吃完一個再吃一個。有時豬也會吃噎住了,哼哼唧唧地在槽邊木盆裡喝幾嘴水沖沖,梗在喉嚨管兒裡紅薯疙瘩衝下肚裡後接著吃。

奶奶喂的豬周身健碩,毛皮油光水滑;奶奶堂屋神方上掛的豬肉是正宗的“笨豬肉”,這種豬肉熬過了春夏秋冬的光陰,喝夠了一年四季的雨水,嚐遍了鄉間田野的百草,所以,奶奶家的豬肉不是一般地好吃,而是相當地好吃,即使不加相料的蘿蔔片兒炒肥肉,香氣也飄得老遠老遠的。我常常想,奶奶是了不起的人,奶奶製作的味道魅力十足,能把在外打拼的兒女們饞回了家,至少我的爸媽就是被奶奶饞回來的。

奶奶感到高興的是:過年了,過年都回來了,回來吃著自己親手準備的家常便飯——神方上的肉也所剩無幾了,罈子裡的甘榨酒也快見底了,菜園子被踩踏得亂七八糟的,屋子裡地面被小孩子弄得髒兮兮的……

每年的正月十五一過,奶奶就覺得孤獨,出門的出門,留守的留守。好在又逮了個乳臭未乾的小豬仔來接槽,小豬仔暫時還不能進圈,嘰嘰哇哇地跑出跑進,一點也不安分,倒也給奶奶增添了些樂趣……

今年的正月十五,我們都回到了老家陪奶奶。這次,爸爸依然用三輪車馱著我們,讓我感到意外的是車上還放著爸爸的換洗衣服、牙膏、牙刷、毛巾、剃鬚刀,還把出門打工用的被褥也裝上了車。

原來,他們都商量好了,今年以後不出門了!母親在新家陪我念國中,父親在老家辦養豬場。

奶奶知道後,開心地說,“有出息!”“好歪(厲害)啊!”

懷念那些鄉下的日子的抒情散文 篇9

我是在一個寂靜的秋夜,關了燈,去陽臺上看我種下的雛菊時,突然發現了很多年前鄉下的那抹月光。

其實那月光在我的臥室裡已經流溢了許久,只是我一直以為,那是對面高樓上某戶人家的白熾燈投射而來的。我一抬頭才發現,它來自飄在兩座高樓之間的那一輪迷人的月亮。

就在這伴著微弱蟲鳴的涼風裡,我注視著那緩緩遊動的月光,穿過陽臺的綠紗,爬過雛菊含苞的花朵,遊過雕花的窗櫺,撫過臥室潔淨的地毯、壁櫥、床單、棉被。我彷彿聽到了水流的聲音。

我的記憶在那片月光中逆流而上,回到了許多年前我嬉戲玩耍的鄉間夜晚。我穿著薄薄的小衫,奔跑在已經空曠的田地裡,為將最後一車玉米拉回家晾晒的父母加油鼓勁。我當然是什麼忙也幫不上的,甚至連玉米也剝不了幾個,便在月亮安靜注視下的玉米堆上呼呼地睡去。每每都是母親,喊我的乳名,讓我起來喝熬好的玉米粥,我才睡眼惺忪地揉一揉眼睛,眯眼看一看梧桐樹上吊著的那一輪飽滿瑩潤的月亮。

鄉下的月光,是有輕盈的翅膀的,它從高高的煙囪飄到青灰的瓦上,又落在靜默的灶臺上,而後融入薄如蟬翼的霜中。它還有清泠的聲音,細碎的,竊竊私語的,恬淡的,似夜裡母親哄孩子睡去的小曲,或者路上夜行人清晰短促的呼吸,再或影院散場之後雜沓的腳步聲。而月光的味道呢,當然是一盞茉莉茶的淺香,或者晚間青草的香氣,細細的,一絲一縷的,經由那天地間安靜的生命傳遞出來。

而今我在蒸籠般喧囂的城市裡,已經很多年憶不起這鄉下的月光。我一直以為,鄉下的月光永遠穿不透幽深的地鐵,越不過林立的高樓,飛不進擁擠的公交,跨不進狹仄的樓道,更溶不進日日奔波在路上無暇抬頭看天的城市人的心中。我從跨入城市立志在城市紮根的那天起,就不再有抬頭看天上星辰的習慣。我要飛速地向前衝啊,我要趕上那些有房有車的人,我要為加薪提職而埋頭苦幹,我要將別人頭上的光彩爭搶到自己的身邊。況且,當我在下班後的路上為沙丁魚罐頭般的車上一個歇腳的位置,而眼神尖銳神經緊張的時候,我怎麼會可能通過窗戶看一眼被燈火籠罩住的天空,並辨認霓虹閃爍處究竟有沒有一片光亮,是來自於靜謐的月光?

我將遺忘掉月光的緣由,推給了給我金錢亦給我巨大壓力的城市。我認定月亮不會光顧這片繁華魅惑的地帶,我一心地想著掙到足夠的錢,而後去山水間找尋心靈的寧靜,卻唯獨忘了,如水的月光也必如潺潺的溪水一樣,可以毫無阻礙地穿越山石、叢林、灌木、原野、峻嶺,抵達擁塞的城市,如蒲公英般溫柔地落入每一個角落。它藏在公交飛旋的輪上,落在地鐵出口處溼滑的臺階上,隱在窗臺那盆無人照管的水竹的葉間,停在一隻流浪狗孤單的眼睛裡,亦流進我入夢後安靜的枕邊。只是,我的眼睛與心靈總是被喧譁的燈光充塞,唯獨忘記了關上白亮的燈,祛除心靈的負累,在某個夜晚,倚在床頭,看一看那悄悄潛入臥室的月光。

這樣的月光,從經年的隧道中穿梭而至,抵達我心中的時候,並沒有忘記給我一抹年少時田野中奔跑的愜意,以及被一株玉米絆倒的憂傷。

懷念那些鄉下的日子的抒情散文 篇10

父親,一輩子沒有離開春天裡的犁把夏天的鋤,秋天裡的鐮刀冬天的鎬。他說,他大字不識一個,就喜歡“面對黃土,揹負青天”的生活。

1991年冬季的一天,母親突然得了腦血栓,經過大夫的不懈努力終於挽回了母親的生命。從此,母親行走不便,生活難得自理。父親為了減輕兒女的負擔,自己獨自扛起照顧母親的重任。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重複著從家裡做到院裡,再從院裡做到田間的生活。做飯、洗衣、養羊、放驢、經營農田樣樣不落。就這樣披星戴月操勞了十五個年頭,期間的辛苦、疲勞、無奈之事一言難盡。有一年秋天,我回家探望父母,正趕上父親駝著背揹著母親往家裡走,一不小心跌倒了,母親跌哭了,父親正用他那雙結了一層又一層老繭的手給母親一邊擦著淚水一邊安慰,我看著這心酸的一幕眼淚止不住唰唰地流了下來,父親也哭著責怪自己的不慎。事後才知道,父親雞叫頭遍就起來去田裡拉莊稼,他又累又餓回了家,正好趕上母親要大便,父親揹著母親腿一軟發生了上面的一幕。兒女們看著一天比一天病重的母親,看著天天揹著母親出出進進駝了背得父親,悲痛和感激從中而來,又永遠無法釋懷。

2006年,母親謝世後。二弟曾多次讓父親進城居住,可是父親說死說活不肯去,他捨不得離開老鄉們和他經營貫了的那塊黑土地。他沒有兒女陪伴,獨自一人守護著那個落後的村莊,那個封閉的家,開始了“飯不適時無人問”的生活。終於釀成大病一場。2009年初冬做了胃癌手術。手術後,父親不得不與兒女們一起居住生活了。

今年夏天父親去到了居住城市的二弟家養病。他看著城裡那些撿破爛的老頭兒每天能收入二三十元錢,自己坐臥不安。他想,自己不應該坐吃山空,要為兒女減輕負擔。於是趁二弟和弟妹不在家的時候,偷偷隨從老人們一起去撿破爛……有一天,他在馬路上撿到一部嶄新的手機,心想還給失主,可是自己又不會玩這東西。便拿回了家,讓二弟幫他尋找失主。說話間露了撿破爛一事。二弟開始了一陣槍林彈雨的嘮叨:讓你養病,你倒去撿破爛……父親聽不慣二弟這一番話,他急了,一會兒也不再二弟家住了,他說他要把撿到的手機還給失主,馬上離開二弟的家。

於是自己拿起手機,漫無目的地翻騰了一氣。不一會兒,真的撥通了一個電話。直聽的對方說:“你在哪裡擺攤?”一個女人的聲音,父親還夾雜著二弟的氣頭說:“我不是手機的主人,這部手機是我剛才撿到的,你讓手機主人快來領取,我在高家屯菜市場東門口等你”說完,父親拿著手機出去了……

二弟愣怔地看著父親遠去的背影有些尷尬,有些敬佩,有些欣慰!

懷念那些鄉下的日子的抒情散文 篇11

立秋了,只有在鄉下才能感受到有別於夏天的那種氣候或是景物的變化。

太陽雖然還毒,但已經失卻了夏日的那種威嚴,似一位遲暮的老人,心有餘而力不足了;風雖然還熱,但早上晚上,總有絲絲縷縷的涼氣兒,清清地,爽爽地,拂過你的身子吹過你的臉。

八面來風沒遮沒攔的曠野啊,是最先能感受到由夏而秋這種氣候的變化的。

早秋,中秋,晚秋,隨著秋的季節漸次的加深,四野的景物也在悄悄地變化著。

除了稻穀的金黃,除了棉花的雪白,火紅,也一樣是鄉下的秋天的主色調。

小路邊上的紅枸杞,那一顆一顆的小燈籠,已經在原本是柔韌現在卻漸漸堅硬起來了的枝條上掛滿了,那可是夏日裡開放著的一朵朵小小巧巧的淡紫色的花兒精心地孕育出來的果實啊!

小河邊上的紅高粱,那一張一張的紅臉膛,這時候也深深地彎下了原本是亭亭玉立的腰身了,像將要出閣的新嫁娘,在羞羞答答地對著清清洌洌的河水梳妝打扮呢!

還有一掛掛的紅扁豆,還有一角角的紅辣椒,在一塊塊的菜園裡,分外的引人注目。在這清清爽爽的秋日裡,在一個個農家的一張張餐桌上,也都有著這可口的紅色系列的食品。

還有紅柿子,還有紅石榴,也在一個個農家一方方小院一棵棵柿子樹石榴樹青青綠綠的枝葉間火紅火紅地懸掛著,在帶著些涼意的秋天裡,這些紅柿子,這些紅石榴,也正是今日的農家紅紅火火的生活的寫意呢!

天氣涼了,秋風陣陣,在一條條鄉村公路旁在一排排紅楓上的一片片楓葉,也在隨著秋意的漸次的凝重,如盛開的“二月花”一般一天天地變得鮮紅殷紅了;而那隨著一陣陣涼起來冷起來的秋風飄落的一片片鮮好殷紅的楓葉,便是鄉下的秋天向這滿世界發出的最後的宣言。

鄉下的秋天。

這也只有在鄉下,在鄉下的秋天裡才能感受到的這麼一種心曠神怡的景觀。

懷念那些鄉下的日子的抒情散文 篇12

清晨,妻兒還在酣睡,我悄悄地披上外套,轉身來到屋後的田野。

田間,小路兩旁茂盛的野草,擠瘦了原本就不寬的路面。一顆顆晶瑩的露珠粘在草葉上,圓潤清亮。

我輕輕地摘一片葉子,放到嘴邊。閉上眼,任憑露珠慢慢地滑落,滑落到我的脣齒,我的舌尖。當露珠滑過味蕾的那一瞬間,我渾身一顫,猶如戀人舌尖互吮的癲狂,襲擊了我的全身。

睜開眼,看著麥田之上,那如煙似霧的水汽,混著黃河水的泥香,風一吹,悠悠地蕩,深吸一口,渾身都覺得清爽。

鄉下就是一個天然氧吧,空中豐富的氧離子,你不用故意吸氣,就會沁入你的鼻腔,滋潤你的肺腑,久居鄉下,人一定能長壽的。

微風輕撫著碧草,驚擾了草間的昆蟲,它們驚慌失措地逃進了麥壟。麥浪受到驚嚇,一波又一波地湧向遠方。

野花興高采烈地趕來,嬉鬧於碧浪之間,一會兒鵝黃,一會兒桃紅,一會兒雪白……那群可愛的野花,就是綠色中的精靈。

牽牛花受不起這樣的鬧騰,領著她的姐妹爬上那高高的樹梢,慵懶地伏在枝頭對著太陽笑。而那沒有邊際的碧綠啊,輕輕地漫過河坡溝塘,漫過樹林白雲。突然,碧浪翻卷,綠色頓時湧向了村莊。

綠色環抱的村莊,就像公園裡的情人島,在遮天蔽日的樹蔭下,接納了無數熱戀的人。兩顆相愛的心,一旦交融,就會選定一個繁衍生息的地方,我們的父輩就選擇了農村。

記得去年三月,老家好久沒有降雨,地裡的麥苗開始發黃。父母焦急起來,再不澆水,恐怕小麥就會枯萎。

那天吃過早飯,父母開始準備澆水的工具,水泵,水管,封口接頭,扎絲,還有一些我認為毫無用處的東西,滿滿地裝了一車。

老家地處黃河灘區,水源到處都有。車到池塘邊,父親迅速選定了一處有利地形安放水泵,母親則忙著卸車。接著又是一陣忙碌而又繁瑣的工作--—伸水管,看著父母忙碌的樣子,我也參與進去,跟著母親一起散水管。

看著母親毫不費力地背起了水管,我也跟著做。掂一掂,好沉!雙手攥緊袋口,用力向身後一甩。關節僵硬地停在了胸前,水管則從身後回到了面前,跌落到地上。

看來,想守住一片綠色也不是那麼容易。父親看著我狼狽的樣子,笑著吩咐我接水管,他斷定我是幹不了重體力活的。我順從地接受了建議,從地頭到地尾,一會兒工夫就完成。

開始試水了。父親啟動汽油機,我和母親站在水管介面處,以便及時發現介面是否漏水。大約十分鐘,機器出水了。真的不容易,農民澆地最害怕半天弄不出水來。

那天我們還算幸運。正當我慶幸時,水流鑽入了水管,遠遠的,一鼓一鼓的,好似一條水蛇迅猛的向我奔來,一眨眼的工夫,就來到我的面前。

突然,一股水花噴向天空,卻又瞬間降低,直接流入麥田。開口了!母親急忙示意站在機器旁邊的父親。父親關閉機器,急匆匆跑到我身邊,查看出水的具體原因。

父親一看哈哈大笑,母親也湊熱鬧似的跑過來,一看,也哈哈大笑起來。原來,我把上游的水管接在外面,水流輕易的就把水管憋開了。看來,我這幾年的書是白唸了。

我的父輩們就是這樣年復一年地耕種在田間,無論多麼艱難,他們都熱情未減。為了田間那片綠,他們付出了一年又一年。村裡不知埋葬了多少為此奉獻的伴侶,又不知接納了多少前來奉獻的新人。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這難道不是鄉親們的真實寫照嗎?

鄉下的綠,不是綠色,而是生命……

懷念那些鄉下的日子的抒情散文 篇13

甚幸,生在農村過著安逸平靜的生活,同時亦甚悲,為了前途四處求學背井離鄉。有人說客在異鄉,常思一二,確乎,我也常思一二,一曰思親,二曰四大集。

所謂鄉下大集,於鄉人來說尋常不過,無非每逢單日或雙日在鄉或鎮政府所在地設集,任鄉人購物放鬆或約見親友。與久居城市的人群而言,甚稀亦甚奇且疑問滿腹。無需詫異,若農村如城鎮般便捷喧鬧,那農村為何還會被稱作農村。

我生長的地方隸屬甘肅省靜寧縣雙峴鄉鄉政府管轄,顯而易見我們的大集設在雙峴鄉。我們是單日集,至於為何設單日集,我資質尚淺無從知曉,據說此由源於一個美麗的傳說,類似於牛郎織女般的悽美相會。村裡人管趕雙峴集叫上峴,“峴”與“縣”諧音,聽著喜慶洋氣。每逢單日全村老少穿戴一新,洗手潔面(久在田間勞作的老農,數月不清洗,一洗便是一盆泥水,此水用作肥料恰當不過)擦油抹粉,一片喜慶,此架勢無異於新女婿上門或醜媳婦見公婆。而後全村的大街小巷飄出各種吆喝聲,以以下一種較為時興,“四兒他娘,上峴走,再不走集就散了。”“他嫂子,你不了急了,我給驢把草添上就出來了。這個死女人,一概來急得連鬼一樣。”如果說吆喝聲是北京特有的藝術,我想北國農村的鄉民會些許不滿。可悲這充滿鄉味與鄉韻的藝術被一臺臺電話所替代,靜心想想,一陣心痛……

各村社到鄉政府總有一段很長的路,顯而易見,鄉人趕集的路也不會太近,我村距大集兩裡山路(此山路甚是了得,據說曾嚇哭了陝西的旅人)。如若步行趕集,你可能會收穫頗豐。回想兒時,我與一位在外求學的學子一起步行去趕集,交流許久 受益匪淺。如若與老者一起步行趕集,你將收穫更豐。我們可以想象,一老一少。相互攙扶,或起或坐 或走或停,陶潛先生所言:“黃髮垂髫,怡然自樂。”無非如斯。一輛輛摩托車爭著搶著載趕集的老者且無需任何費用。我常想若用淡薄來形容鄉村或許有那麼些不足,添一崇德合適不過。

鄉下的大集,一片祥和。無須為搶攤位大大出手,沒有街霸亦無無理取鬧 欺行霸市的城管。張三的姑姑在集上碰見吳二的姨姨,二人當即挽手趕集,如一家人般親密,無阿諛之勢亦無奉承之意;家長遇見趕集的老師,禮性問好,雙眼間透出無限敬意,毫無無銅臭之味;趕集的同學相遇,熱情擁抱,絕無酒水之歡……

生在農村,生計所迫,背井離鄉。閒暇之餘。常思家鄉,如今我已不再如以前般寧寂淡薄,但我是生生世世農家孩兒,大山的子嗣!

我想你,我的農村,我的鄉下大集!

待白髮蒼蒼,仍攜汝手,相擁趕集!

懷念那些鄉下的日子的抒情散文 篇14

我是一個農村丫頭,雖然離開鄉下多年,但對鄉下總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情懷。因為戀鄉,得空我就回去看看,看看滿山的綠色,聞聞泥土的清香,亦或是看著這到處走的雞鴨,我都會感受到滿滿的幸福!

爬上村後的小山,找塊空地,或站著,或乾脆灑脫的躺下,閉上眼睛,聽著鳥鳴、蟲叫,聞著花香,在微風的撫摸下,此刻,世界彷彿靜止了,塵世的喧囂離我遠去,靜謐的山裡,我一個人,如一個精靈,擁有了超脫的神力,得到了自由。

走在老屋那狹窄的、靜靜地爬滿了青苔的石板小巷中,我腦海裡總能浮現缺牙的老爺爺、老奶奶坐在門口的藤椅裡晒太陽的情景,看到兒時小夥伴們左穿右穿、上躥下跳、你追我趕的玩耍模樣,聽到各家媽媽責罵孩子或喊著回家吃飯的聲音……小時候玩具很少,但因為同齡人多,玩的時候也多,沒有繁重的作業,也沒有眾多的補習、興趣愛好班,孩子們踢踢房子、踢踢毽子、打打石子、鬥鬥牛、打打水漂、抓抓魚、摘摘野果……我們的童年無疑是快樂的。

漸漸地,我們長大了,大人們都外出務工了,小夥伴們也三三兩兩的走出山村,或北上廣、或珠三角,或讀書、或務工,或創業,鄉下小山村裡留下的是一排排小樓房、別墅和流光的水泥路、剩下的是年紀較小的奶娃及年邁的老人家,很冷清,不熱鬧了。也看不到牛耕地種田、看不到野孩子、聽不到歡笑聲,童年的記憶只能在腦子裡尋找,但我還是喜歡鄉下,因為這片出生時的淨土,讓我可以卸下偽裝,卸下煩惱、憂愁、哀傷,讓我又可以變成那個野孩子!

懷念那些鄉下的日子的抒情散文 篇15

夜幕降臨,天色漸漸的暗下來……

初夏,鄉下的院落隨著喧囂的散去漸漸的靜謐下來,沿著這靜謐的腳印,我的心彷彿像是沒有了對過往的設防,如同這夜色的安寧不住地徘徊在這漆黑的夜色裡!

曾經,就像是散落在窗前的星光,不時地漫過我的心海,這個院落是我出生的地方,記述著我的童年、少年!記錄著我的喜怒哀樂,直至從上高中起,我就再也沒有長時間在這裡長期居住過,然而,不論在什麼時候,這裡都是我故鄉記憶的邊沿,也像是一首甜甜的歌會勾起我無限的回憶,今夜也不列外!我在夜色裡閱讀著留在這裡的文字。

躺在床上,每每想到這裡的曾經,我一樣的合不攏眼,於是,便望著窗外的星星在獨自的尋覓中發呆,星星在眨眼,輕風搖曳著樹影,樹兒一動不動,靜靜的院落裡一切都顯得那麼的安然,院落裡的一切似乎都想在這個時刻分享這份夜晚初夏裡靜謐的心情而已,因為靜謐的夜色就連躺在院落西邊那條睡熟狼狗的鼾聲都能讓人聽的麼的真真切切!我的心沒法在這夜色裡下沉,不知道該怎麼走進這故鄉的文字!

許久了沒有鄉下,於是進門,母親就嘮叨起村裡發生的事情,東家長西家短,聽著母親講述的那麼的真切。鄉情漸漸地溶入到我的心裡。生活就是這樣的,我深深知道,儘管有些事情與我們無關,與母親無關,出於一份久違回鼓勵的愧疚,我還是要如同母親眼裡最為忠實的聽眾,一字一板地聽母親認認真真的講述!人為何要活著?為誰活著,用我母親的話講就是:人活著一天就該去關心身邊一日發生的事情,這是人的一份責任!

夜幕降臨,在這無邊的夜色裡若想想母親講的話,還真的有幾分道理可尋……

此時,明月高掛,淡淡的月色如水般籠罩著我的思緒,撫慰著我的心靈。在這靜穆的恍惚中,我似乎聽到了院落沉落著初夏的低吟;在這暮色深處如果要想看到這世界的美,我們需要有一雙如黑夜一樣的自然、明亮、真切的眼睛,如果要想體會這生活深邃的內涵,則需要持有一顆清靜、清澈與明快的心。我們身邊處處都有美景,對於我們而言,沒有什麼理由可以為自己找一個逃避的場所,即使在生活的道路上真的遇到不快樂、不如意、不開心的事之後,也應該矜持一種坦然的心情,學會記取那些該記住的,或淡忘那些該淡忘的,生命的態度認識各異,人生苦短,歲月如歌,只待千帆過盡之後,我們就會發現,即使做著人間最為樸素的事情,而人生唯有坦蕩地完成生命和享受生命才能倍顯珍貴!

生活、生命、生機、人生,一如是這夜色裡流淌的星星,每一次路過夜色的時候,都會讓我們停足,讓我們思索,讓我們遐思……

本來就十分迷茫的夜色,在有了月色的夏夜裡,鄉下院落顯得如此般的嫵媚,淡淡的月光,靜靜的散落在樹葉上,通過倒掛在地上的身影,我們就會發現,那些錯落相依的葉子就像是戀人的約會,靜靜地擁抱、親吻來享受著這份夜色的浪漫與愛意!我的心穿梭在這夜色的文字裡,輕輕的漫步,生怕自己的腳步驚擾他們!

想當年,在多夢的年華季節裡,也是在這樣的夜晚裡,我曾一次次地佇立在院落的梨樹下,杏樹旁,渴望著、期待著,降落在自己身邊的那份浪漫!許多年過去,我才知道,這份渴望原來也是我們人生的一道風景,只是有的人記住,有的人疏忽而已!現實就是現實,矛矛盾盾,生生不息,只是骨子裡的那份浪漫誰又不想擁有?

我不知道這個夜晚是誰給我這樣的遐思,然而,我不能輕易地將這份晚上僅存的一點想想拉進人生的回收站裡,人生不能複製,拖回到回收站的東西一樣的也回不到過去,因為這個緣故,今夜的想法可能會被這夜風吹去,但是,我不能不去想,不能不在這夜色尋覓……

夜深人靜,瑰麗的夜色輕輕地撩起我的心扉,一度曾給予流放在夢裡的心也漸漸的沸騰起來,我的心走出窗外,再也沒有了被設防的阻隔!

——夜深了,寂靜了天空;人倦了,平靜了心緒。閱讀著這靜穆夜色的文字,我的心思一如這夜的潮湧,盪漾在這暮色的邊緣!

一段過往就是一段記憶,一份真情就是一首歌兒,踏進紅塵,我們一樣都在紛繁複雜的塵世中安然穿行,在層層疊疊的情愫中細細聆聽,聆聽或遠或近的真實故事。這個夜晚。通過星星的低吟,我隱約聽見在很久以前,在陽光睡著的時候,一個人撥弄的那首離歌;我隱約聽見在幾年前,也是在陽光睡著的時候,一個人吟唱的“紅塵的夢”。雖然這一個個字是用心唱出的聲音,可這聲音也確實捧出了我無限的流連和遐想,無論紅塵怎麼的紛紛擾擾,在生命的流年裡,我還是選擇了在淡然中懷念,一如在今夜我把時空留給回憶一樣!

正當我的心事處在一種淡淡的恬靜之美的那一刻時,遠處傳來一聲聲狗叫的聲音,接著就是我家酣睡的狼狗也開始了汪汪的叫起來,粗魯的聲音渾濁而深遠,震懾著周圍……

或許因為好奇,還是因為不安,我想爬起來去看看窗外,看看究竟,而正當我要動身的時候,在隔壁傳來母親輕輕地喊說:該到睡覺的時候啦!

於是,我怕因為自己的響動而驚擾了隔壁母親的睡意,於是,躲進被子裡,再也不敢有非分之想,靜穆許久,覺得有些睏乏,不知道在何時就悄悄將腳步買進夢想……

懷念那些鄉下的日子的抒情散文 篇16

這是一個秋天的下午……

由於玩伴的孩子結婚,我便如約趕回鄉下。眼下鄉下正逢秋天的時節,而在下過一場秋雨之後,卻滿地幻化出一股股秋涼氣息!憐惜我的心意,觸動我的情思。

少時的我,揹負著一份鄉人的期待,我離開鄉下開始了人生的奔波,自從上中學起我便像一隻飛向遠方的鳥兒離開鄉下,鄉下從此成為一種心念,於是,我的文字裡漸漸地開始有了家鄉的字樣。我一次次地默唸,孤獨的時候去寫,煩惱的時候去寫,每每將心裡鄉下的文字寫成文的時候,煩亂的心便會靜謐下來。

說到這秋天,我最不喜歡秋天的陰雨天氣,每每遇到秋日的陰天,或下雨的時候,心地的惆悵便會不期而至,心兒會感到無所適從,全身無力。這也是我排斥的一種心理表現吧?

我家老屋,每每在下雨天,尤其在遇到秋天的連陰天時屋頂就會漏水,於是我們全家人就會拿出瓶瓶罐罐,滴滴答答的聲響,總會讓我們在心裡有忌憚!

回家的路上,天氣陰陰沉沉的,一片片秋雲在我的眼簾閃過,像一段沒有滯留在我心裡的文字,秋天的雲,似乎比以往季節的雲更加的沉悶,還多了一份惆悵。秋風吹拂,散落在天際的惆悵依然不會及時地消逝,卻是像一段生命的文字,往往會勾起人們無限的遐思!而我就是被這秋日觸動的一員!

我出生在農村,對於農村的秋有著特別的感受。在初秋之際,村人就會把穀子場整理的平平整整,把鐮刀磨的錚亮錚亮的,記憶中,早晨天剛亮,我父親就會早早起來,在院子的磨盤下開始了磨刀的活兒,被父親磨刀的聲響驚醒,我常常有些不耐煩,但是,當通過窗戶的玻璃看到父親用心磨刀的背影,心裡便再也沒有了怨言!

入秋,院子裡可以說一片繁華的景象,喜鵲早早的就棲居在院子高高的樹上呼朋引伴的鳴叫,麻雀似乎亦不甘示弱,棲居在樹叢上嘰嘰喳喳的叫著。在當時,我的家裡還養著雞子與鴨子,公雞的鳴叫如同鬧鐘,打過三更天,我家屋子後面的路上就聽了到村人們走動的聲音,一日日,一歲歲,這些就漸漸成為了我記憶裡的文字之一,是的,雖然沒有詩意,更談不上奇文,但是,每每在秋來的時候,就會想到這些與自己曾經遇見有關聯的文字!

在我們的家裡,當時起早的人是我的母親了,母親起床後,除了準備我們早晨的早餐外就是在院子裡幹家務活,這也是我印象最深的記憶,於是,在母親的感染下,我也漸漸地養成了早起的習慣,這習慣一直延續到今天。

之外,就是母親在院子裡獨自思索的習慣。我的母親雖是一個完小畢業,認識字也不算多,更不懂這早晨的風景了,然而,我的母親在早起之後有一個習慣——即佇立在院子的一棵樹下靜思,給我印象深刻。當時我不知道母親心裡在思考著什麼,但是,從第一次見到母親在樹下靜靜遐思起,我便感受到了這一份母親人生的情懷不只是家裡繁瑣的家務生活,更有一份詩意在裡面。是的,如果說,今天我有一份寫文字的愛好,這也和母親有著詩意般的感染有著關聯的!

生活是一本書,我想我的母親就是我生活文字裡的一個章節。在母親的文字裡,她雖然是千萬母親中最普通的一員,但是母親教會了我吃苦耐勞,與人為善的生存之道,這是我必須要感激的一點!

鄉下是我出生的地方,在哪裡雖沒有什麼名勝古蹟,但是於我總有一份特殊的味覺,每次回鄉,都會把我的心兒滯留在哪裡,叫我對那片土地有著特殊的感受。因此行走在熟悉的鄉下小路上,我會情不自禁地吹起口哨,一份年少的稚氣隨之而來,如今眼下又是一片片即將要收割的玉米了,磊磊的玉米棒像是秋日最唯美的字樣,湧入在我滾燙的熱血裡!再一次將我的愛滲透在片炙熱的土地上。

秋風徐徐,我行走在這鄉下的路上,感受著秋的清涼,回首時光,一片田,再相望,半載時光,談流年不覺筆下話淒涼!

我們人生會走過許多的路,但是我想,在人生走過的路中,唯有這回家的鄉路才是我們的人生裡風景最美,最溫暖,最叫我們感受人間的文字!

抵達鄉下,我家老屋依然是樣子,路依然是原樣,但在歲月的歷練中卻一直走在我的筆尖下而成文成行成詩成句,溫暖著我的人生!

又一次回鄉,再一次寫下這鄉下溫暖的文字,溫暖自己秋涼的孤獨!

懷念那些鄉下的日子的抒情散文 篇17

三年前,一輛三輪摩托車把我撂到鄉下的這所高中的門口,我的眼裡出現了比老家還古老的畫面,青磚粼粼的頹唐的舊牆,兩扇黑色的鐵門,一定堆積著許多歲月的新愁舊恨,那樣的充滿著抑鬱。被牛糞堆包圍的學校就是奮鬥了許多年夢想開始的地方。環境最能打磨和雕刻一個人的成長和個性,壯懷激烈的年少輕狂,逐漸被平淡單調的教書歲月抹去。這片四堵牆裡,堆著我鄉下教書的歲月。

我剛進門,就問了一個校長的住處。她手向東邊的兩層樓擺了擺,西邊第二間。我輕輕地敲了兩下門,好像地下黨對暗號一樣,我當時是非常小心翼翼的。好在校長滿面春風地迎了出來。我們談了會話,說了些讓他以後關照之類的話,然後,我就喝了酒似的,很迷糊的出來了。後來,我卻很少去他的房子了。除過幾次給他趕個什麼材料,過去找資料,很少去的。第一關算是終於過了。接著,我就把一大堆東西放進潮溼的宿舍,一間和門房對著的小瓦房,玻璃上有洞的門窗及頂棚是老鼠時常賽跑的豪華跑道;秋天的蛐蛐從外邊的田野一個個翻牆過來,整晚拉著陌生的夜曲。住了沒有幾天,我就像鳥一樣住上了高空。

新的蝸居是在教學樓的三樓,和高一的教室隔牆。我可以看到平原上無邊的田野,沿著伸展向遠方的果園田野,我有時會感到某種內心的寧謐。隔著鋁合金窗子,偶爾可以望見遠方的秦嶺,太白積雪六月天的秦嶺。有時,也生出類似於陶淵明的雅興,“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感覺包圍過我頹廢的心。可惜,三年了,我沒有養過一盆花。我的南窗就是我最好的花盆,平原就是我陽光燦爛的花園。生命到了任何階段都會有停滯的,那是活著的悲哀,不管是為了什麼,即使是為了愛。愛能停留的地方,必定有我們生命的刻骨銘心的記憶。那些陳放著我工作最初的歲月的南窗,依舊沒有窗簾,一夜好夢留人睡,一睜眼迎接我的就是第一縷陽光明媚的問候。迎著南窗我時常可以眺望思念的雲朵,那樣的純潔,和母親親手從田裡掐採的棉花一樣潔白,我甚至可以看到父親戴著草帽,在陽光下收穫著這些無邊的美麗的花朵。琅琅書聲中,我似乎回到了青春依舊的中學時代。我一下子年輕了許多。但是呆的時間長了,對故鄉留戀的那份磁性慢慢淡了,遠了。我似乎被這個異鄉的小鎮給磁化了,我懷疑過自己是不是原來的自己。回家的時候,很少和左鄰右舍交談,即使去果園和田野,也是禮貌性地打個招呼。童年的夥伴們東西南北奔走,離開故鄉的人越來越多,惦記故鄉的人越來越少。每當我在異鄉這個小鎮上用辛苦換來的一塊兩塊的鈔票買幾個雞蛋,或者一捆菠菜,我就和菜農們一分一分的計較著,眼睛學會了習慣性的瞅那秤桿星,學會了用眼睛說話,眼睛當尺子用。我逐漸不再是原來的自己了。我越來越覺得自己世故起來。我和周圍的人們逐漸沒有什麼兩樣。伴隨我最可貴的一份愛情的逝去,我變得無比的冷漠和無奈,我遠離著人群。越來越多的水泥森林在田野崛起的同時,我逐漸忘卻了那塊生養我的故土,幸好還有父母在,我經常一個月回家一趟,在顛簸中體味那份回家的感覺。

我曾在初來乍到時,在一段文字裡寫到,“來這裡,是為了離開這裡”。人生就是從一個坑挪到另一個坑,或者從一個深淵跌到另一個深淵。可是,轉眼三年已經過去,卻沒有了那份勇氣和福分。那些整天聽課備課讀書做筆記的日子越來越遠了,早沒有那份熱誠和習慣了。只剩下青春疲憊的身心和瘦弱的胃。整天和學生泡在一起的日子稀得和我們灶上四川人做的米湯一樣。

現在,我整天就是備課,上課,吃飯,睡覺。日子和方格子的補丁一樣簡單。青春就這樣被消磨著。十八塊錢買的《現代漢語詞典》被我翻的捲起了舌頭,現在我用它做我的枕頭。枕著字典睡覺,難免做有關文字的夢,我時常在象形文字一樣古樸的想象裡尋找著詩歌的靈光,餵養著這些平凡無慰的日子。

我是土生土長的關中娃,卻一直傾心於江南的那份柔媚和清麗。但是,我卻不能輕易離開鄉村的道路伸向城市的心臟,我的呼吸一直在鄉下,我的腸胃愛上了平原的坦然。我愛上了田野的第一朵桃花,我愛上了週一的每一次升旗。我的江南夢被擱淺了,我不知對錯。

我在鄉下一呆就是四個年頭,鬍子明顯的生硬,鄉音也明顯的丟失。那些起初支撐我夢想的東西,和粉筆微末一起飛掉,青春像黑板上的粉筆字一樣,被命運擦除,然後消散。

黃昏的時候,我開始喜歡看著蒼茫的秦嶺,像蓮花一樣,把自己擱在水一樣清涼深遠的歲月中央。時刻都在撤退的夕陽餘暉,遲疑地包裹著平原上的小鎮。

懷念那些鄉下的日子的抒情散文 篇18

西屋房簷下,搭著一架茂盛的啤酒花藤。

夏天的時候,它開出淡色黃花——那花,能不能叫花呢?它的樣子,令人想起樹林裡落下的鬆塔,一瓣一瓣的,密密地擠在一起,簡直就是一座寶塔形的小房子。

啤酒花的葉子也很好看,像楓葉一樣,但楓葉到秋天就紅了,而啤酒花到秋天就全枯了,葉子一片一片落去,順著細麻繩爬過的藤也乾枯了。西屋也露出了自己破敗的樣子。

這是二十幾年前老家院落裡常見的情景。那時,我們還生活在老院子裡。後來,我遠嫁他鄉,大弟當兵留在了遙遠的新疆。那個院落,成了我們一年一度或幾年一度回來團聚的家園。

父母親在勞作忙碌之餘,在院落裡種上花草和蔬菜。花,有大麗花、月季花、指甲花、雞冠花、地雷花、麥穗花等許多民間花木;菜,種過茄子,辣子、青菜、香菜、蘿蔔,洋芋等農家菜。草,無人去種,自然是自己長出來的了。

大麗花,它的根要在立冬前挖出來,藏在地窖裡。冬天,北風呼呼地叫。大麗花、大白菜、胡蘿蔔、洋芋或是大蔥小蔥,都要在地窖裡安然過冬。清明過後,土地消融,媽媽從地窖裡拿出大麗花的根,把它種在菜地的一角。十天半月過去,它從土裡鑽出來。好奇地打量著又一年新的時光,而後茁壯生長起來。盛夏,它開出豔麗的花朵,花瓣繁雜,像人世間一種富麗堂皇的盛景。多年後的某一天,在藏地的某個佛堂裡張望,居然發現,那些色澤豔麗的酥油花,竟然很多都是大麗花。

地雷花,長勢凶猛。即使小小的一棵,後來,也會長成一大蓬。傍晚時分,它開出上百朵胭脂一樣的小喇叭花。一時,令日趨破敗的老院子,有一種蓬蓽生輝的感覺。因為它長勢凶猛,在它一旁的蔬菜就顯得形容枯萎,不能好好生長。媽常把一些沒開的地雷花連根拔去,挪出空間,讓其它花草和蔬菜生長。

菊花,一夏天都躲在菜園一角。即使有豐沛的雨水,它也長得不急不緩。盛夏過去,早晚的風中有了絲絲涼意,它才像一個猛然醒來的孩子一樣,急急地生長起來。初秋,第一朵花挺上枝頭。還來不及細數,一朵、二朵無數朵,開成燦爛的一片。父親母親勞作一天回來,開啟院門,看到院子裡這些嬌豔的花朵,也覺泛意消減不少。父親長長地籲一口氣,端起茶杯,坐在花下喝一會茶。媽冼衣做飯。我們姐弟三人,或在花下讀書,或在草中抓蟲,或幫媽做飯提水。日子裡的詩意和溫暖,一點點在院子裡瀰漫開來。

喇叭花,開在一個陽光燦爛的早晨。紫色或是粉色的花朵,仰臉望著藍天。有時,夜裡下過一場小雨,喇叭花沾著晶瑩的露珠。太陽一照,折射出七彩的光澤。我摘上一朵,插到奶奶的發間,奶奶咧著沒牙的嘴笑個不停。媽在廚房裡熬香噴噴的小米粥。小花貓從花架下跳了出來,它的頭頂,一隻白色的蝴蝶正翩翩躚躚翻過院牆,向田野深處飛去。

小園裡一般種菜。媽種上芫荽、青菜、豆角,白菜,或是西紅柿、茄子、辣子,它們在各自的角落裡歡喜地生長。常常是豆角長著長著,就和喇叭花纏在一起。你開你的喇叭花,我開我的蝴蝶花。喇叭花總是要開得比蝴蝶花更為繁密。媽不得不將一部分喇叭花掐去,好讓豆角開出更多的花,結出長長的豆角來。有的豆角會長到五寸長。

常常是這樣,爐子上的鍋裡,水在咕嘟嘟地滾著。一層油灣灣的蔥花,飄在水面上。幾塊洋芋疙瘩,在跳著舞蹈翻轉。媽慢慢地從廚房裡走出來,從架上摘下一把豆角。一邊抽莖、掐尖,一邊走回廚房去,切成段或是絲丟進鍋裡。一張圓圓的切面,鋪在案板上,又被媽切成了細細的麵條。它們和蔥花、豆角、小米或是洋芋塊擁抱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匯成一鍋香噴噴的米粥或麵條。那可是我們想念終生的家鄉味呀。人的味蕾,在童年時期就已形成,即使後來吃到了山珍海味,但對最初食物的味覺永遠也不會變。遠在新疆的大弟,每三五年回家一次。到了涼州,來不及洗去一路風塵,就要找個麵皮攤吃上一碗麵皮子。那味道,獨獨故鄉才有。

爹會把上一年的大蔥留下來,等這一年開過花結籽之後,再把它埋在土裡。那時是最為炎熱的盛夏時節。埋在土裡的羊角蔥,得趕快的澆上水。我和弟弟急忙的去澇池裡抬水,看著羊角蔥一點點地活過來,便十分開心。有時我們偷懶,藉故躲開,父親只有自己去挑水。看到父親被汗水浸透的背心,我們心裡真是不安。

西紅柿、茄子和辣椒是最好的搭檔,它們的生長几乎同步。西紅柿開黃色的小花,茄子開紫色的小花,辣子開白色小花。它們長在一塊地裡,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各開各的花,各結各的果,像那些相親相愛的兄弟姐妹,在一個院落裡,不知不覺長大,不知不覺又老去。

院落中間,是一棵老椿樹,幾乎和院落同歲。院子一年,樹一年。院子隨著歲月流失破敗,樹卻長得一年比一年粗壯。

從春到冬,斑鳩一家都在樹上搭窩。小斑鳩飛走了,老斑鳩留了下來。它們“咕咕——等、咕咕——等……”叫了一年又一年。麻雀是樹的老常客,無數麻雀來了又走,走了又來。我們呵斥過它們,罵過它們,也親熱地叫過它們。但最終,我們也都飛走了,留下空曠的院落,一任它們飛來飛去。

後來,村子裡修了康居房,整齊而漂亮的房子,很吸引人們的眼球。人們一家一家都慢慢搬過去了。小弟也修了新房,媽跟著搬過去了。只有故去的父親,將一切都定格在了往昔。

那天大雪,我去老院落。到了門口卻發現忘了帶鑰匙,終究沒能進到老院子裡,只在大門口徘徊了許久。

懷念那些鄉下的日子的抒情散文 篇19

俗話說,偏方兒治大病。特別是上個世紀的六七十年代,農村普遍缺醫少藥,偏方兒,救過不少人的性命。大紅大紫的赤腳醫生,衛生箱裡除了紅藥水,就是酒精、棉球、止痛片,也不得不借助於偏方兒。

我那時雖然小,卻也經歷過幾次偏方兒。

生下來,我的眼睛就有毛病,老是眨巴不停,人稱眨巴眼,就是右眼皮不停地眨,往外翻。這病不要命,可是說起來醜人,所以父母千方百計要給我治病。如何治?沒有錢,鄉村也沒有好醫生,所以信偏方兒。

聽說,母牛剛生小牛後,從子宮滴出的水,是治眨巴眼的良藥。家裡人也沒有啥文化,特別是我母親,大字認不得一個,所以信以為神。剛好我們生產隊有母牛生小牛,於是她積了半碗髒水,天天給我擦眼皮。

也許是巧合,也許是上天的恩惠,我那眼病居然好了。長大後才知道,那是沙眼。但直到現在,眼睛除了近視,真還沒有啥毛病了。

這個偏方兒,現在想起來好惡心。

李二爸有癆病,還喀血,其實是肺結核。

可是李二爸家窮,因為他無法參加生產隊勞動,只靠女人出工,孩子都還在讀書,不得已,他只好給生產隊放鴨子,我們背後叫他鴨司令。

肺結核那時是不治之症,所以人見人嫌,怕傳染。但李二爸卻活了80多歲,因為他用偏方兒治病,雖未斷根,卻保他長壽。啥偏方兒?原來,是農村極常見的植物,就是把石菖蒲和苦楝子果搗碎,和大麥面一起蒸來吃。這三樣,農村都能找到,但誰也沒有想到。李二爸在河溝裡放鴨,石菖蒲正好是小河溝的特產,多得如同河溝裡的石頭,數都數不過來。苦楝樹鄉下多,要用它的果洗衣裳。大麥倒是少,因為產量低,但他家的自留地,年年種半分,也就夠李二爸吃一年了。

鄉村最常見的病,還有不育症。農村人最怕的',是絕後呵,所以大凡結了婚的新夫妻,兩三年沒有生娃,就有人背後說閒話。“斷子絕孫”這個詞,在農村,是最惡毒的語言。

可是,別說鄉衛生院,就是成都市的大醫院,當時也解決不了這個問題,最後還得找偏方兒。沒有體檢,沒有化驗,於是找到偏方兒,就胡吃一通。豬卵子,就是小豬被劁擠出來的卵子,燉淫羊藿。說起來很有道理,吃啥補啥嘛,吃豬卵子,不是補人的腎嗎?至於吃淫羊藿,就不用解釋了。很多不育夫妻吃了半輩子,能生孩子的,不到十分之二三。可這偏方兒,鄉下人信得不得了,沒有一個人質疑過。

涼寒感冒不吃藥,扯幾根草或剝一段樹皮熬湯喝,真是醫好過好多人,百試不爽。比如,我小時體弱,一淋雨,必定發高燒。我爸就去一個叫青木林的地方,扯一株狗地芽回家,把粗皮颳去,再刮下中間的內層,黃黃的,在水裡熬,然後喝一碗熱湯,不到一個鐘頭,高燒必退。

這狗地芽是土名兒,大名叫野生黃蓮。我們黑水凼人人知道這個土方兒,所以,只要溝邊地坎發現了野生狗地芽,絕不助掉,而且還把它周圍的野草雜樹薅了,讓狗地芽好好生長。

鄉村的偏方兒也不一定是靈丹妙藥,那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鄉村的偏方兒救了不少人,也有不少人吃了無用,命喪黃泉。所以,現在隨著農村醫療水平的提高,偏方兒用得越來越少,甚至有些確實有效的偏方兒,也漸漸失傳了。我既高興,也悲傷。高興的是農親們有了良好的醫衛條件,悲傷的是有些偏方兒,成本低,屬於綠色藥品,失傳了真可惜。

無論怎麼說,偏方兒也是方呵。

懷念那些鄉下的日子的抒情散文 篇20

儘管老公每年都嚷嚷著回鄉下過年,可總是沒能如願。不是因為我的工作忙脫不開身,就是因為我和兒子怕冷不敢去,因此自從公婆過世以後,就再也沒去鄉下過年。仔細算來也有十多年了。公婆逝世以後,老公的哥嫂那就是我們唯一的婆家,以前的時候都是正月裡去的,年卻沒過過。今年一進臘月,老公就興致勃勃的張羅著回家過年。為了不掃他的興,我只好和同事串了幾天連休,決定和兒子陪他一起去鄉下過年。回家過年就要多準備一些年貨,什麼啤酒、紅酒、飲料、青菜、熟食、水果、海鮮、鞭炮等等,足足裝滿了四大箱子。二十九日早起,我們一家人高高興興地開車直奔哥嫂家。

一、俺做大廚

還沒邁進大門,汽車的喇叭聲,就把從外地歸來過年的大侄女喚了出來,她熱情地一邊和我們打著招呼,一邊幫我們往屋裡搬東西。我進屋時,看到家裡又多了一位陌生的姐姐,經侄女介紹,才知是她十年沒見面的孃家三姨,今年也在我們家過年。她的到來給我們這個小家又增添了幾分快樂。剛走進廚房,就看見被清洗乾淨的雞鴨魚肉擺在案板上,而地下幾盆綠色的蔬菜則像一個個頑皮的孩子,仰著綠色的笑臉向我們點頭致意。看到這些新鮮的蔬菜(蒜苗、發芽蔥、芹菜、豆芽),我的心一陣竊喜,沒想到,在如今這個化肥、農藥氾濫的時候,還能吃到如此環保的綠色食品,真是一件幸事。六十多歲的嫂子腰扎著圍裙正在廚房裡忙碌,我就急忙換下衣服準備幫忙。可嫂子卻說現在不需要我,只要到飯口的時候,讓我掌勺就行。而大侄女卻調皮地說:“嬸孃是大廚,不能輕易出手,她自己是二廚,專門給我打下手的,嫂子和她三姨是忙工,一切都為我們服務。”沒想到我這個自認為廚藝好的人,卻在這裡有了用武之地,今天終於可以發揮一下我這個大廚的風采。一陣鍋碗瓢盆交響曲之後,一桌豐盛的美味佳饒躍然餐桌之上。有笨小雞清燉野蘑菇、紅燒帶魚、糖醋排骨、醬豬蹄、紅燜肘子、豬雜涼拼、油悶大蝦、青菜小炒、煎笨雞蛋等等。所有原材料都是自己家產的,沒有一點化肥和農藥,是純綠色食品。

二、餃子裡的財運

吃完飯後,侄女就把我推到熱炕頭上休息。說什麼:“大廚就要有大廚的風度,像收拾桌子、刷碗這種小活是絕對不讓我伸手的。”躺在熱炕頭上美美的睡了一覺。起來的時候,嫂子已經把餃子餡剁好了,就等著我來拌。嫂子共準備了三樣餡。有豬肉酸菜餡的、豬肉芹菜餡的、還有素三鮮餡的。我們幾位女士一起動手準備包餃子。正當忙碌的熱火朝天之時。哥哥手裡拿著一把硬幣走了過來,說是要把其包在餃子裡,誰要是吃了,一年都會發大財。看到那些還殘留著黑色印記的錢幣,我的心裡一下就煩了呃逆。於是就對哥哥說:“那錢多髒啊!有細菌,還是別包了,我們不喜歡吃。”而哥哥卻說:“硬幣他都用洗滌淨洗過好多遍了,不髒的。”本來我和老公、兒子還有三姐都不同意包,可看到哥哥那熱情高漲的樣子,實在不好拂去他的興致。正左右為難之時,自作聰明的三姐卻說:“你們別管了,我有辦法了。”三姐所說的辦法就是把六個硬幣全部包在三鮮餡裡,並在包的餃子上做記號(少捏兩個褶)。可沒想到的是,餃子下到鍋裡就都變成一個模子,根本看不出來。萬般無奈之下,三姐只能是用漏勺在鍋底撈起一盤端給哥哥,其餘的放在我們面前。儘管這樣,開始的時候,我還是沒敢吃三鮮餡的。侄女第一口就吃了一個錢幣,立即吐了出來,嘴裡還嚷嚷著:“我怎麼也吃到錢幣了。”哥哥第一口也吃了一個,而小外孫女則不甘心的去哥哥的盤裡拿了一個,果不其然,也吃到了一個。隨後哥哥一連又吃了三個硬幣,我們一起恭喜哥哥財運亨通,不明就裡的哥哥高興地滿臉的鄒紋都樂開了花。而我和嫂子則躲在一旁竊笑。一家人圍在桌旁,嬉笑言談盡在其中,這段小小的插曲給這個充滿喜慶的年夜飯又增加了一份樂趣。

三、孝順的大侄女

哥嫂家共有三個女兒,大侄女是唯一跳出農門的孩子。哥嫂的家坐落在一個小山村裡,上學很不方便,為了自己的前程,侄女十三歲時就離開父母,借住在舅舅家讀書。經過幾年的刻苦努力,侄女終於考上了瀋陽魯美學院,畢業後被分配在瀋陽市裡工作,並在那裡安了家。哥嫂家不僅有地,而且還有果園和魚塘,家裡又沒有男孩子,每當農忙的時候,家裡的人手就不夠,自然而然的就拿大侄女當小子用。因此每當節假日的時候,侄女就會想方設法的回來幫助哥嫂幹活,什麼播種、拔苗、割稻穀,都參與其中。很多時候侄女那白嫩嫩的小手都磨出了血泡,看一眼都會讓人心疼。侄女不僅能吃苦耐勞,而且還孝順懂事。我們農村有個習俗,就是結了婚的女孩子是都要在婆家過年過節的。由於兩個小侄女也已結婚出嫁,家裡就剩下哥嫂孤零零的兩個人了。為了不讓父母悲涼,每一年大侄女都會想方設法趕回來,有的時候還會帶著婆婆一起回家過年。今年由於婆婆剛動完大手術,傷了元氣,體力不支,只能是去另一個兒子家過年。侄女只好把侄女女婿留在了婆婆那,自己則獨自回家陪自己父母過年。這樣也不會冷落了婆婆。吃年夜飯的時候,小夫妻一邊發著簡訊,一邊用手機把各家的年夜飯拍下來發給對方,看到他們那恩愛的勁,我這個做嬸孃的都跟著高興。每次回來,侄女都圍在我的身前身後,不是給您遞雙鞋,就是給您倒杯水。有時候看到我腰背疼痛,就會給我推拿按摩,嘴裡一口一個嬸孃叫著,叫的我心裡那個美啊!就像喝了蜜汁一樣,甜絲絲的。我真不知是何時修來的福,平白又多了這樣一個女兒,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

四、拜年引發的丟人

昨夜炕上的餘溫還未散盡,可勤勞的哥嫂怕我們冷著,一大清早,天還未亮,就起床把爐子火牆燒上了。躺在熱乎乎的土炕上,一點也不想起床。可誰成想,卻被早起來給哥嫂拜年的鄰居堵在了被窩裡。嚇得俺不敢出聲,只好把頭往被窩裡縮了縮,假裝睡著。直到把客人盼走了,俺才急忙把衣服穿上。呵呵!沒想到,俺這回可丟大人啦!本以為拜年這樣的事早已不存在了,沒想到,在這個偏僻的小山村裡還保留著這樣的習俗。俺再也不敢大意,趕緊吃完飯,收拾乾淨,坐在那等客人。雖然拜年的人俺都不認識,可人家來了都不忘了問一聲:“嬸孃好!”就這一聲好!也讓俺興奮了一好陣子,這畢竟是大年七年級頭一回啊!

五、溜冰的樂趣

起來後才知昨夜下了一場大雪。走出房門,彷彿置身於一個銀白的世界。放眼望去,只見空曠的田野上只有散落的二十幾戶人家,門前的大紅燈籠,在白皚皚的積雪映襯下,顯得更加的喜慶溫馨。為了池塘裡的魚兒不被悶死,因此每次下完雪後,哥嫂都要把其一半的雪掃淨,這樣半畝池塘就是一個天然的溜冰場。我們找來哥哥給外孫女們製作的冰車去養魚塘溜冰。池塘裡的水已冰凍有半米多厚,整個冰面像鏡子一樣,每走一步都要加十倍小心,否者一個不小心,就會被跌個大屁蹲,摔痛的你半天都緩不來勁。老公和兒子滑著冰車在冰面上自由來去,好不瀟灑。我也躍躍欲試的自己劃幾下,可不知是由於久不劃而生疏,還是力道不夠,車子不但走不起來,而且還在原地打轉。於是就把冰錐一撇,讓老公和兒子推著俺走。這回可樂壞了兩個大男人,他們都爭先恐後的來推我。起初的時候俺還以為自己人緣好,可是後來才知道,這兩個大“壞蛋”居然來使壞。每一次推我要到終點的時候,都會助跑加大力氣往前一送,我坐著冰車就像箭一樣飛了出去,而我的雙腿是盤在上面的,動彈不得,只能任其往前飛行。一個大前衝就把我摔在了厚厚的積雪上,俺索性不起來就賴在那躺著。這時老公和兒子一邊笑著,一邊用手來拉俺,藉此機會,俺給兒子使一個眼神,兒子心領神會,和我一起把老公按倒在雪地裡,讓他成為一個白鬍子老頭。侄女也不會放過這精彩的鏡頭,用相機拍下這有趣的一幕。我們在雪地裡足足瘋了大半上午,這回可過足了溜冰的癮,沒想到鄉村裡的年會過得如此有趣,真是沒白來過一回。八年級打道回府,明年俺還回來。

懷念那些鄉下的日子的抒情散文 篇21

那天下班回到我們吃飯的地方,看見她眼淚汪汪地坐在那裡發呆,我嚇了一跳,問她怎麼了?她說:“我剛剛跟阿忠他爸打電話了。”“嗯,說什麼呢?”“他說他很想我跟阿忠。”她抬起頭可憐巴巴地看著我,小疙瘩似的鼻尖上紅通通一片。我問她怎麼回答的,她垂下頭,顯得很傷感,半天才說:“我說我也好想你呀,我們也好想你呀!”她把那個“你”咬得很重,後面的“呀”卻拖了個長長的尾腔,說著,她又眼淚汪汪地看著我,“我女兒前幾年就出嫁了,我跟阿忠又在這裡,家裡就剩他一個人了,沒人陪他吃飯。”說到這裡,她幾乎要嗚咽出聲了。我想笑笑,但突然又很想哭。她已經五十歲了,因為唯一的兒子阿忠在我們公司上班,三個月前,她一個人千里迢迢從雲南鄉下的老家坐了幾天火車到了這裡。老闆看她年紀大了,開始很不願意招收她進來。後來她告訴我,之所以鼓那麼大的勇氣一個人出遠門,有兩條理由:第一,阿忠二十出頭了,該娶媳婦了,老家很窮,很難娶親,所有她必須從外面幫阿忠找一個姑娘帶回家去;第二,結婚肯定要錢,還要修房子,但阿忠年輕人從來不知道攢錢,她幫他一起攢錢並順便照顧他。她這兩條理由我覺得十分充足,大概她也是拿這個來說服老闆同意她留下來當一名包裝女工的。

我們是幾個人一起吃飯的,一般誰有時間誰做飯。但她從來不做,說自己不會炒菜。一個農村來的家庭主婦,操持了大半輩子農活,不會做飯,這話我們都不信,但大家都是年輕人也就沒法跟她計較。有一次就我們兩人在家,看著那些排骨和肉,她搶過去洗白菜,我暗暗發笑,雖然我也不擅長做飯,但沒法跟她爭,於是佯裝生氣地切肉。她十分殷勤地洗蒜洗辣椒。還格外討好我說:“小王,今年到我們雲南去過年吧?我做我們雲南的過年菜給你吃,保準你喜歡。你看我們雲南多好呀多美呀!”她每次說話習慣用“我們雲南怎麼怎麼樣”來開頭,還喜歡用歌詠式的感嘆語,說到雲南的好處時還通常附帶上對溫州的不屑一顧的神態,這讓她的身上保持了一種奇特的高傲和自尊出來。

剛來的時候,她拘謹畏縮,又黑又瘦,小小的乾癟的個子,很不起眼。但她頭上卻扣著一個貝雷帽,給她那一身樸質氣質增加了一點現代氣息和酷酷的味道。這個帽子她說是出門前女兒給買的,她從來不願意摘下來。帽子在外面可以擋太陽,在室內則顯得非常熱。有人勸她時,她一邊搖頭一邊連聲說很好啦很好啦不熱啦。

她做什麼事都喜歡獲得別人的聲援和贊同,每次她發表什麼意見都要問問:“小王,我們做不做?我們不去噢?”她喜歡用這個“我們”,這能讓她在這塊她完全陌生的土地上找到一種認同感和歸屬感。對於這個她剛接觸不久的地方,她是用整個身心來融入的,這個融入群體的過程對於她來說,十分辛苦十分艱難。在她的內心深處很有一種隱藏的恐懼感,有時候走在路上,大車經過時路面會有一陣顫動,這讓她感到害怕,她不止一次心驚膽顫地說:“小王,你說我們走的地方下面真的是土嗎?像我們雲南那種硬扎的土?不會是空的吧,我們不會掉下去吧?”她來那麼久了,對於她站著的地方,她的感覺還是那麼不真實,還是難以讓她產生信任感和安全感。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她總不肯摘下她那個看起來唯一跟現代城市生活氣味接近的帽子,這也許可以讓她找到一點點慰藉和依靠,這也許是她為了兒子而融入新生活所作的一點努力。但無論她怎麼努力,她的血液裡她的靈魂裡都打上了深深的鄉土烙印,那個烙印的中心在雲南。那種根植於骨髓裡的氣味和印跡她是沒辦法也沒能力移除的。這讓我總覺得她就是一棵鄉下的樹,剔除了泥土被移植進了城市,可是,誰能移除掉自己的根呢?誰又能沒有根在異地生存呢?

離鄉背井,湧向城市,追求新生活,對於我們這一代人來說,已經是稀鬆平常的一件事了。反正每到過年的時候,那種來於家的故鄉的奇特吸引力會從每個城市裡的各個角落裡一一收集我們散落在異鄉的魂魄,並將我們打包裝上列車,經過車廂裡的擠壓發酵,經過幾天幾夜時間的炒作醞釀,最後到達鄉村。再將我們從一些縣城和市鎮那骯髒吵鬧喜慶的小車站裡一車車地傾倒在農舍裡、豬圈裡、雞籠裡、牛欄裡、小河裡,田埂上,傾倒在母親的心窩裡。但這些殘酷的遷移運動自古都是由年輕人來進行的呀!因為年輕人是沒有故鄉沒有鄉愁的,他們永遠在路上,他們的靈魂永遠是躁動的。可我眼前的卻是一位母親,母親難道不是應該坐在家門口的小院子裡,燃起炊煙納著布鞋等待著那些飛出去的候鳥們再撲楞楞飛回來,回到他們溫暖的巢穴裡,填滿母親空蕩蕩的心房麼?

想起這些,我炒菜的步驟終於忙亂地不成章法起來,她在旁邊看著,開始默不作聲,最後終於忍不住了指點我:“你應該滴點醬油進去,然後再倒點點水蓋上燜一下。我笑她:“阿姨,你不是不會做菜麼?阿忠教給你的呀?”她很懊惱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黑瘦的臉上緋紅一片,嘀咕著說:“我不愛動那肉,油膩膩地粘在手上不舒服。在家裡,阿忠他爸從來不讓我動手的”說完,一副很委屈的樣子。這讓我很輕易地就原諒了她的狡黠和偷懶的伎倆,甚至在心裡為她的委屈而心疼,而感到歉意。是的,這種委屈本該不是她承受的,她本該好好地呆在她那個貧窮但安寧的農家小院裡喂幾隻雞呢,她不愛做的事情有她的丈夫來做。我突然有點鼻酸,這種委屈,究竟是誰帶給我們的母親的?

她不會說普通話,除了簡單點的單詞,複雜一點的句子就不大會說了,於是常常說了幾個字後接下來就憋在那裡不吭聲了,有時候急得抓耳撓腮。但她的傾吐願望又那麼強烈,於是煩躁起來會說出一大串雲南話,看著我們一臉茫然的樣子,她會大笑,好像發洩似的。她站在鍋臺邊指點著我炒菜,冷不丁雙手合攏朝我做了一個擁抱的姿勢,說:“小王,我們雲南,好美!好大的太陽好大的月亮好大的星星好大的水。”這串極其誇張的話,她表達得出奇地流利清澈。雲南鄉下的那個老家,那個付出了無數辛勞苦累的地方是她生兒育女的地方,也許沒離開家,她沒覺察出那塊泥土地有那麼的好,可一旦離開後就覺得那裡簡直是一個天堂。這種認知促使她的語言能力暫時超越了她的本能,可那個天堂卻是她自己執意離開的。見我停下鍋鏟聽得認真,她愈加得意,知道我終於從她不做飯的氣惱中走了出來,於是格格笑了起來。是的,她喜歡格格地笑,那笑聲很清脆很出塵很無垢很澄澈,像小姑娘一般天真嬌憨。

她的笑聲通常都讓人覺得她很快活,在她眼裡世上一切都是可樂的事情。但她表現得再快樂也消除不了她眼角那一點憂鬱的神色。有時候她懨懨地不想吃飯,勸她時,她會莫名其妙地說:“我想那頭小豬仔了,不知道阿忠他爸把它養到多大了?”有時候,她吃著飯時會突然冒出來一句:“我們家那個板栗樹下有一個古怪的東西,阿忠你還記得吧?”她神色莊重地側頭問兒子,“是一塊石頭,它居然長成這樣這樣。”她索性放下碗筷在飯桌上比劃了起來。往往在這時,阿忠都顯得很不耐煩:“哎喲,媽,叫你別來你偏來,你還是回去吧。”阿忠每次一說她,她就趕快住嘴了,她生怕兒子逼她回家。即使她那個家那麼好,她生活的那麼自在自足,她想家想得生病想得吃不下飯,外面的世界讓她多麼地緊張不適應,她還是不願意回去。因為在那裡她看不到她兒子,而阿忠娶媳婦和修房子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大事,天塌下來也許她不會關心,但阿忠身上一點細微的變化都逃不過她的眼睛,她對兒子的感情跟天下所有母親一樣,沉溺盲目。

阿忠在車間擔任一個小組長,喜歡抽菸喝酒,常常跟一般小年輕們出去玩,有時候大半夜不回來。這讓她焦慮,時刻處在提心吊膽中。但阿忠太年輕了,根本不能很好地體會一個做母親的全部心思,因此行為上常常超出了她的理解力和心理承受能力。只要阿忠一不在她的視線裡,她就會變得很慌亂,到處去找,到處問人:“你看見我阿忠沒有?阿忠昨晚喝酒了嗎?你們不要讓阿忠喝酒呀!他早飯也不好好吃,現在阿忠越來越瘦了,可怎麼辦?”一位母親看著兒子那種憂心忡忡手足無措的樣子實在讓人心酸,這個做兒子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讓母親那顆時時高高吊起的心可以安放下來,也許永遠也放不下來,只要她有一個兒子,她的一顆心就永遠是懸吊著的,就像那永遠傾注在兒子身上的目光一樣,在兒子身上左右搖擺著,她沒有自己,她忘了她自己。“我們阿忠是吃過苦頭受過委屈的孩子,高中時為了讓姐姐順利讀完中專,自己悄悄退學了,小小年紀就出來打工,一個孩子跑那麼遠來討生活,我想起來就為我們阿忠感到心痛,他真是吃過苦頭受過委屈呀!”她跟旁人聊天時常常抑制不住要說起兒子來,滿眼濃郁的憐愛之情,每一句話每一顆字裡面都灌注了一個母親的愛,飽滿、盈實,聽在心裡是沉甸甸的感覺。

看到她,讓我常常想起自己的母親,因為擔心我,有時候在電話裡也會小心翼翼地試探我:“跟你們老闆說一下,要不我也來你們公司幹活吧?”母親的念頭讓我心驚肉跳,於是我毫不留情地壓制了它。有一次忙累了一天,回到住處後連飯都沒吃就倒在床上沉沉睡去了,到半夜時接到家裡的電話,電話裡母親說:“天氣預報裡說你們那裡天天下雨,帶給你的臘肉沒長黴斑壞掉吧?我想起來就睡不著覺了,你一定要記得儘快炒了吃呀。”我怪母親就為這點事吵了我睡覺,她在電話那頭顯得很歉意,過一會她問:“家裡那株山茶花樹你還記得嗎?那年我們從山下移植下來的時候,你不是還擔心它種不活嗎?前兩年它還瘦瘦巴巴的,沒有一點精神,可這幾天它都開花了,又大又紅的花。”山茶樹能從山上移植到山下農家小院裡,吐出繽紛的花朵來,鄉下的母親們呢?她們,多像一棵遭到移植的樹,為了兒女的生活,從山下移植到山下,從鄉下移植到城市,即使沒有了根,也要拼出勇氣把全部的自己從厚實溫暖的泥土中移植進異鄉人的夢裡,頑強地固執地生存下去,努力讓自己重新開出花朵來。放下電話,我怔怔發愣,突然想起來了她,今年她跟阿忠都沒來上班,大概是在家裡修新房子吧,他們家板栗樹下那塊古怪的石頭再也不用擔心會被人遺忘了吧?她,終究又做回了樹吧,緊緊依附著土地,守護著自己的根和兒女。

懷念那些鄉下的日子的抒情散文 篇22

母親是世間最有溫度的詞彙,親情是人世最偉大無私之情。

許多年來,母親總是對我姐弟四人呵護有佳、疼愛倍至,總是那麼百般殷切、那麼無微不至、那麼舐犢情深。

無論上學還是工作,身居鄉下的母親總喜歡託人帶些諸如茶葉、醃菜、韭餅之類自己親手做的可口佳餚,而我總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不斷地在電話裡重複同樣的話“城裡多的是,買起來既便捷又實惠,自己做的費心又要勞煩別人”。然而,她依舊三四月份帶青菜,七八月份捎酸筍,讓同學,同事們羨慕不已,我卻時常不以為然。

前年夏天,母親獲悉我的胃病犯得厲害,聽說薰鴿子能根治胃病,便費盡心思託人帶了幾隻,因天氣炎熱,當我開啟一層又一層精心包裹的塑料袋時,鴿子業已變味,我雙手捧著鴿子,佇立許久,情不自禁的黯然流涕。晚上母親關切的打來電話再三催促我趕快吃了鴿子,病很快就會好轉。我頓時感到母親是何等的用心良苦,母愛是何等的仁慈關切,家是何等的溫馨幸福,親情是何等的彌貴不易。我至今從未告訴母親鴿子的去處,因為那幾只鴿子包含著母愛的似海親情、疼子心切,愛子如己。

後來從一個親戚口中獲知,那時母親也在生病,而且病的嚴重,為了讓我專心致志工作,堅決不讓父親告訴我,而那五隻鴿子是父親薰給母親補身體的,而母親卻毅然讓父親託人給我捎來。親戚話剛說完,只是小時候在母親面前流過淚的我,淚珠不斷的滾落下來。那一夜我輾轉反側,夜不能寐。不是為那曾經戀慕已久而已為人妻難以忘懷的女孩,而是為自己那日益消瘦,頭髮花白,皺紋漸多,一生勤勞善良、寬厚賢惠的母親。那一刻我感覺到我是世間最幸福的人,至少在父母眼裡我永遠是他們心肝寶貝,無可取替。

去年寒假,我回鄉過年,見屋裡放著幾件醃菜的壇罐,便開玩笑說:“咱家準備開醃菜店呀?”

母親說:“給你姐弟幾個醃製的”。

“縣城到處是,而且菜類品種繁多,價廉物優,既省事又省心,你又何必那麼辛苦操勞呢。”我說。

“就算是現在有錢了,也要懂得節省,城裡東西貴,動不動一花就是上百塊,你忘了我們全家醃菜加開水的日子是怎麼過的。”母親語重心長地說。是啊,我是應該憶苦思甜,更應該體嘗鄉下的生活,應該有眷戀家鄉的畎畝之情,尋根之心,拳拳之愛。

後來我終於明白了,多年以來,每當我揮霍闊綽、虛度光陰、沉迷於燈紅酒綠的城市夜生活時就不由自主的回想起那偏僻冷清的小村,層巒起伏的黃土,淳樸勤勉的鄉親,父母勞作的身影,燈下耕讀的自己,想起沒上過國小三年級卻通情達理、孜孜不倦,任勞任怨的鄉下母親。她託人捎來的不僅是我喜歡的山餚野蔌,更是一顆慈愛的心,似海之情,更有無聲的鞭策與啟迪讓我吃到鄉下的土產品時,時時聞到故土的氣息,處處銘記故鄉養育之恩,不要讓五彩夢淹沒了鄉下人的勤儉節約,自強不息的生存法則。為了自己和那塊哺育過我依舊貧瘠、落後的土地,把所有翻開的日曆當做奮進的風帆,把所有兒時的夢幻當做人生的書卷,不斷的品讀玩味化作句句詩篇,篇篇美文,親情,鄉情,恩情滲透在字裡行間。

說不盡的母親,說不完的愛,只有用心去體會,用愛去迴應,用孝去報答。

懷念那些鄉下的日子的抒情散文 篇23

是不是初老症狀,最近常常憶起童年與鄉下的一切。那是個貧困時節,缺衣少食的年代,可我們的童年卻豐富多彩。我們的樂趣都是免費的,很少靜靜的宅在家中。

一塊小碎瓦片,我們可以向池塘拋水漂,激起三四個甚至五六個漣漪,讓那白雲與青柳與桃紅輝映一處;幾顆石子,我們可以在掌上掌下反覆輪跳,或五顆石子玩抓石子的遊戲,還可以兩個人一組每人挖掘五個小土窩,走石子窩兒,每每空缺一格土窩,最前面土窩的石子就全被贏取;可以截個小枝丫,用皮筋、布條做簡單的皮彈弓;可以撿取父親做筐籮廢棄的彎曲竹篾黃,紮起,再蒙上蜘蛛網,我們就可以漫山野的撲蟬追蝶;可以採摘幾朵刺苔花,再拔去嫩竹條的嫩芽,把花兒小心地插進竹條嫩芽的底座,於是歡呼“竹子開花了”,淡雅的粉色刺苔花配上嫩綠的竹葉、修長的竹條,著實美極了;蒲公英開花的時節,隨意的掐上一朵,向著曠野,向著藍天,輕輕地吹抑或輕輕地拋,蒲公英的花蕊便羽毛般輕輕地飛起,像長了翅膀似的,飛向遠方,玲瓏些的還唸唸有詞,把兒時的夢想都一併毫無顧忌地搭載而去。

樂此不疲的遊戲,專案好多,多得像夜空的星辰。譬如土房子牆,可以掏土蜂兒,還可以在冬天借牆角“擠油渣子”。“擠油渣子”可以幾個人甚至十幾個人,最大的陣勢是幾個國小班級抑或全校學生都來參加,擠出的復又從隊尾加入,彷彿迴圈小數無休無止;還有的用木炭或彩色粉筆在牆上畫畫,一條大河波浪寬,抑或兩三娃娃背書包上學堂,圓圓的太陽,有的是意象派手法,有的乾脆寫上扭扭歪歪的一二三四五,還有的是簡筆畫花草,雖然稚氣了些,但也屬於藝術畫廊的雛形;即使什麼都不畫,我們也可以在牆體的斑駁中,讀出形象豐富的意境以及有趣的海盜故事。

捉迷藏,是每個小孩都熱衷的遊戲,自父母的懷抱天性的躲藏,到我們四肢的開放,更是越發精彩絕倫。平常的躲在草垛旁、傢什堆邊、樹葉茂盛處,還有的出其不意地藏進木櫃中,如果屋裡又沒亮光,裡面藏的人故意弄出些微動靜可真是嚇人,第一反應就是見“鬼”了,當你抱頭鼠竄時,裡面的人早就憋不住地哈哈大笑,甚是得意。坐飛機,只要兩個人,可以輪換相互揹著,手攏拳窩在一處伸直,向著前方“嗚嗚嗚”便起飛了,力氣大的還可以繞上一大圈兒。踢雞腿子,一腳站直,另外一腳彎曲攏於膝蓋上,用手拎住腳腕,你撞擊我,我撞擊你,或者相互設個團隊作戰,也是比較激烈,有看頭的遊戲。轉圓圈,丟手絹找朋友,陌生的面孔只玩上幾輪,就熟悉得不得了。當然,過家家,更是我們小孩模仿大人生活的幽默有趣的小版縮影。

跳皮筋,只一條鬆緊帶,就可以用腳翻花,比手上皮筋翻花還帶勁。身體靈巧的,跳的高度要高過纜繩人的高度,常常會吸引到大人或老師們的圍觀,分佈兩側的啦啦隊成員更是數不勝數。摺紙飛機、紙船、金手指、藏著東南西北志向的“紙算命豬蹄”,滾鐵圈兒、甩旋轉木、爬樹採果、掏鳥窩、網兜兒兜魚蝦、清溪裡戲水、摸魚、打水仗、游泳、悶水雷、做沙灘城堡、野外烤紅薯、豆角,草壩上躺臥或打滾兒、翻跟頭,拔河、跳房子,用枝條或粉筆在地上畫格子,按各種規則玩不同的跳法,格子變化無窮,跳法也變幻無窮。還有一個“拉房子”的遊戲,必須保護自家不受侵犯,還要神速地佔領對方家園。挑擔賣雜貨打著撥浪鼓的,也最吸引我們。覓著聲音急切地狂奔到擔貨架旁,針頭線腦只有媽媽級大嬸們在意,我們饞的是那各色糖果,新穎玩具,特別是那紅紅的彷彿一束火焰的辣椒糖。攢在手中的錢幣有一分錢,二分錢,五分錢,一角算是大錢了。五分錢,可以買一張大塊白紙,做厚厚的草稿本呢!節省的還有一種草稿本,上面是一層薄薄透明的塑料皮,下層彩紙上不曉得塗抹著是黃油還是其他什麼溶劑,可以寫完後再掀再寫。

陪伴父母勞作也是童年樂趣之一。父親用牛耕田時,可以在後面拎著小桶撿蚯蚓,田塊溼度大的,有時候還能翻到泥鰍與黃鱔,犁和耙的造型也挺奇特的。稻田金黃時期,便收割稻穀,調皮的孩童便這裡收割一塊,那裡收割一塊,像走迷宮似的,讓父母笑其做事情不老實。以前稻穀脫粒都是那原始的“活桶”,四四方方的大木桶,完全靠著人力推動,小孩子就幫著大人捋稻付,相互比賽著,看誰先送到大人的手中。忙碌了一天,濺著滿身泥漿,有時候這泥漿是小孩子間故意在捋稻付的路途中用力踩濺到彼此身上的,然後,跳進被炎熱太陽照射得還有些滾燙的湖中洗澡,如果湖中有蓮藕,便要踩些做菜,或摘些蓮蓬與荷花,還拿那荷葉做帽子,給更小的弟弟妹妹做漂亮的綠傘。

那時期,牛是農家最貴重的財產。能夠一家擁有一頭牛的戶主都算得上大戶人家了,一般的都是弟兄幾家或相處得來的幾家,夥同一起飼養一頭牛,便於耕種各家的田地。如果自家沒有牛,請別家牛犁田,是個不小的開支。於是,放牛的任務都丟給了小孩子。牛和人一樣,有著不同的性格,碰上溫馴的,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可以不那麼操心,還可以騎著它,揮著鞭兒,但你絕對不會真打它,而是故意吆喝“駕駕”,讓它跑得快點,讓小夥伴們羨慕得眼睛直直的。快過年了,做糖粑、剪紙、貼對聯、扎燈籠,有趣的事情真的好多,窗櫺前掛著我們自己製作的風鈴,“叮叮咚咚”的可好聽了。難得的一本連環畫,會被我們傳閱的還能夠保護得完完整整。草木的氣息、花兒的芬芳、大樹底下的濃蔭、以及擔水的清澈池塘,一直都在記憶裡儲存著,美好著……

懷念那些鄉下的日子的抒情散文 篇24

剛離開學校走上社會時,為尋找一份稱心的工作而天天發愁,這時廣播裡傳來好訊息,鄰鄉的陳洋鎮對全縣釋出一份公告,說是在全縣公開招聘一名年紀輕、業務好、素質高的青年擔任通訊報道員。

在校時,我是出了名的寫作能手,畢業後常有新聞通訊稿在《鹽阜大眾報》上發表,人稱“土記者”。在鄉里做幹部的二哥說我適合搞新聞報道,於是我就去陳洋鎮報名碰碰運氣。

我按照陳洋鎮釋出的公告要求,帶著發表的文章來到陳洋鎮組織辦報名,經過一系列的稽核後,我被安排在陳洋中心衛生院的一個會議室裡考試,參加考試的大約有三十多位來自全縣的新聞報道愛好者,考試內容都是些時事政治和新聞寫作方面的常識,交卷後我們就回家等訊息。

大約過了兩三天,我們鄉里通知我去陳洋鎮報道,說我考了第一名,被陳洋鎮錄用為新聞報道員。我欣喜若狂,高興得一夜沒有睡著覺,因為在那個物質條件相當匱乏的年代,新聞報道員是個相當有面子的工作。

去陳洋鎮報到的那天是1992年8月22日,那天晴空萬里,天氣特別的好,我的一個叔伯侄子送我一起去,因為要帶好多行李,所以我們各騎了一輛自行車。

到了陳洋鎮,組織辦的領導跟我講,說我不但考試成績好,在報紙上發表的稿子也多,提交黨委會討論時一致同意錄用我。於是我就成了一名“職業記者”,開始了從事新聞採訪的生活。

在鎮上當“記者”,不比在報社當記者容易,報社記者有自己的平臺發稿子,我們自己是沒有平臺的,採寫的稿子主要投給市縣的報紙和電臺,偶爾有好的新聞也投給國家和省裡媒體,能不能發表還要看採訪的深入不深入,捕捉的鮮活不鮮活,採寫的有沒有技巧。領導重錘響鼓壓任務,要求每天縣上廣播要有聲音,每週報上要有文字,因此只有深入採訪,挑燈夜戰,別無他法。

當然在鎮上搞新聞報道也有得天獨厚的自身優勢,這種優勢是任何報社記者都無法比擬的,就是我們工作生活在基層一線,群眾身邊的新人新事每時每刻都在發生,只要勤於採訪,善於動筆,鮮活的新聞故事都可能在第一時間信手可得。

說是信手可得但是得來也不是易事,採寫還能將就完成,關鍵要訪,道聽途說閉門造車是沒用的,聽到一丁點訊息就要在第一時間趕到現場採訪,掌握第一手資料,這樣寫出的新聞才有價值,命中率也高。

採訪是件辛苦的事,哪裡發生新人新事,不管颳風下雨,都要立即趕到現場採訪,去遲了就成了舊聞,或是被同行捷足先登,可惜了不說那是典型的失職,領導要怪罪的。採寫的新聞稿件要是發表了,吃多大的苦也感到是件最快樂的事。

1998年11月的一天,我聽朋友說我鎮北份村一個在鄭州打工的青年為救人死掉了,屍體剛剛運到家,我覺得這是個大新聞,當時外面正下著大雨,而且道路泥濘,為寫好這個新聞,我騎著自行車冒雨趕了七八里路下村採訪,找到好多當事人瞭解情況,並打電話給鄭州死者生前打工的居委會核實,連晚採寫了《勇士輝煌化金星》的新聞通訊,發出去後好多媒體都發了頭條,省裡還給死者家屬頒發了見義勇為獎金,縣裡還專門發文號召全縣學習其見義勇為捨命救人的先進事蹟。

鄉下“記者”沒地位,但名聲大,老百姓不一定都能叫出領導的名字,我的名字卻能家喻戶曉,因為家家戶戶都有廣播,我採寫的稿子幾乎天天在廣播上播,而且播出的內容都是發生在老百姓身邊的事,他們印象深,記得住,有的老百姓為此還專門找到我,要求表揚表揚他們的事蹟,或是反映情況要我給他們評評理。

有一次我一天就接待了兩次老百姓,上午三友村的王老爹來反映說,他們村有人有修鑰匙的手藝,一個組有28戶被他帶出去修鑰匙,戶戶都發了財,下午南灘村的王四嬸來說村幹部非常節儉,從來沒花過集體一分錢招待費。

這些素材我耐心的聽仔細的記,第二天天不亮就下去採訪,回來後連晚趕寫稿子。修鑰匙的叫陳昌連的農民,教會了28個農民修鑰匙手藝,然後帶著大家分頭到蘇南和上海等地為當地居民修鑰匙,生意非常好,每年戶戶都掙到兩萬元以上,我就寫了篇《配把金鑰匙,傳與大家富,陳昌連帶出28個“雙萬戶》的稿子,《鹽城晚報》竟然刊出了頭版頭條。南灘村幹部怎麼做到了沒有一分錢招待費呢?採訪後得知,這個村有一條特殊規定,來客照接待,但帳不記在本子上,一律記在村房門口的一面牆上。那時吃喝風很重,一個幾百人的小村也能吃下一攤帳,而南灘村確實沒有一分錢招待費,我敬佩村幹部的創新管理賭住了嘴,採寫的《吃多少?誰來吃?牆上見》新聞稿被很多媒體轉載,好多地方還作為一種管理辦法進行推廣。

當“記者”時間長了,不但在鎮裡出了名,在鎮外也小有名氣,特別是一些新聞愛好者經常來信來電詢問怎樣才能把稿子寫好,弄得我點不知所措,常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但是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人家問了,就毫不保留的如實相告,然爾問的人多了,自己也迷糊得飄飄然起來,好像自己就是個有經驗的專家。

後來我又相繼採寫了《果香飄千里》、《公僕碑》、《血淚姻緣》等一批有影響的新聞稿件在國家級媒體上發表,特別是《果香飄千里》在中央廣播電臺播出後,有千畝梨園之稱的二窪村農民歡欣鼓舞,全村農民長的梨子被外地來的客商一搶而光,鎮上領導誇讚我一筆抵萬金,我由衷的感到自豪和榮耀。

直到2006年8月我經組織安排轉行,我在鄉下整整當了十四年“記者”,這十四年看似好長,但回首一望,恰如流星一晃而過。而這十四年,對我人生彌足珍貴,增長了閱歷,感悟了人生,我常常想,不經過風霜坎坷難寫出人生輝煌。吃點苦沒什麼,苦中有樂,苦盡甜來。

懷念那些鄉下的日子的抒情散文 篇25

進入夏季,下雨的時候就多起來。這時間,你放下手中忙碌的活計,依在門邊或伏在視窗聽聽那淅瀝淅瀝的雨聲,的確是件極其溫馨而又富有詩意的事情。

我愛聽雨,但是由於在集鎮謀求生計,所以大多數聽雨的時間是在密集高大的樓房裡。這時間儘管雨聲嘹亮歡樂,但是我總覺得只是下在天空裡,下在水泥板上,最多飄進窗臺,帶給你一點點滋潤。總之城鎮裡的雨是呆板的。前些天,學校放了暑假,我回到鄉下老家,又正好遇到一連兩個雨天,也就使我酣暢淋漓的聽了一場好雨。

剛開始,細雨濛濛,我只是聽到一點下雨的資訊。調皮的小孫子把臉仰向天空,拍著小手大聲的喊著:“下雨了,下雨了,”一邊喊一邊跑進屋裡。不多久,屋簷上就凝聚起雨點的詩行,開始有節奏的跌落。那聲音,聽起來簡直就是在向你吟頌浪漫的詩行。

我跑到臺階上,注視著老屋頂上那鐵青色的瓦片,觀察著那長滿青苔的椽子,心平氣和地看那雨滴兒的形成,欣賞它些珍珠兒似的東西滿懷眷念、但又終究離開、下墜的情景,此時真是別說多有趣。

在莊稼地裡忙活的漢子一點不慌,他們依舊赤著膀子、光著脊背幹活,他們覺得是這些雨把涼爽帶給了他們,正好洗掉沉悶的暑氣。直到把地裡的活計幹完,才一陣小跑回到家裡。

滴到地上的屋簷水開始牽成小溝流淌了,發出汩汩的韻律,伴隨著屋前溝渠裡的水,緩緩流向遠處。歸家的農夫這時輕鬆的開啟電視機,專心地欣賞起喜歡的節目。

第二天,依舊是小雨不斷。隔壁大叔念起他那陳古八十年的老話:“要落大些落,長年好歇腳。”下雨的日子,是鄉下最溫馨的時刻。村民們不能下地,就可以互相串門,湊在一起聊天,天南地北,家長裡短。或逗趣、或玩笑、或戲弄、反正都是尋開心,圖個心裡舒坦。說的人是那麼滑稽多智,聽的人是那麼投入盡興。儘管有時情境不算高雅,乃至還有點粗俗,但氣氛卻總是那麼的和諧友好。

那些不善於言談玩笑的人,也會在下雨時自尋樂趣。或三五邀約的打“小麻將”,或“打雙扣”或“鬥地主”,反正下雨天是他們最瀟灑的日子。玩到中午時,賢惠的主人還回安排一碗酸菜肉絲麵條,端給來家玩耍的人“打尖”,吃了繼續玩笑。直到天讓出雨空,人們才愜意的回到自己的家裡。倘若天依舊是下雨,他們又會繼續換一個家再去聊天遊戲,鄉下的人就是這樣的和氣友好。不象城市鎮裡的人,一下雨就各自關上鐵門,把友情和溫馨鎖得緊緊的。

雨下過不停,池塘裡的水滿了,門前的路也被山水沖洗得乾淨,更加吸引人們去雨後散步。這時你走在山道上,空氣是那樣的清新,隨風飄散的新葉、花草及泥土的芳芬,真是沁人心睥。這享受,你在城市裡很難得到。

雨點又開始灑落,你也打算往家回走。此時你就會發現,你每走一步都有一個清晰的腳印。你還會發現,村裡的那些兒童有的光著腳板在泥水裡蹦跳,還有梢大些的乾脆光著屁股在水塘裡“狗刨。”

在鄉下聽雨,其實就是在學習和傳承一種富有土地色彩的文化:聆聽鄉音俚語、你就親近了真誠與淳樸、感染熱情和率直。鄉下的雨聲,其實就是聽那隱隱入夢的細雨灑落瓦上,就是聽那滴水如盆的悠揚韻律,就是聽那小溪裡汩汩流淌的浪花,就是聽那身披蓑頭帶笠手揚牛鞭犁田老農的深情吆喝,就是聽桃花林中為豐收吟唱的蛙鳴……

鄉下好聽雨。依門遠眺,潮溼的微風迎面拂過你的面龐,使你更多了一份對家鄉的愛戀。那溫馨的悄無聲息的雨,總多是落在夜裡、飄進夢裡、瀰漫在永久的記憶中……

懷念那些鄉下的日子的抒情散文 篇26

隨著年齡的增長,不知從何時起,內心深處就開始有一種懷念鄉下的感覺。常常會莫名的想起年少時在鄉下過的日子,懷念鄉下那些人,懷念鄉下那些事,更懷念故鄉的溪水長流、青山環繞、雞鳴狗吠、鄉音熟語。

有朋友問:是厭倦了城裡的繁雜喧囂麼?也不全是的。畢竟,都市裡的生活比鄉下要方便的多,儘管近幾年裡故鄉也發生了不小變化。想來想去,或許是自己本身就是鄉下人的緣故吧,才有了對故鄉的這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懷念鄉下。鄉下的生活是清淨的,鄉下的生活是安閒的,鄉下的生活更是愜意的。在這裡生活,時刻會使人身心處於一種輕鬆狀態,絲毫沒有一種緊張感或壓力感。春天裡的早晨,迎著剛剛露頭的朝陽,在溼漉漉的稻田邊的小路上走著,能聽到久違的布穀在歌唱,能見到啄泥的燕子在電線上停歇,還能遠遠的感覺到深山裡斑鳩的啼叫,春天的序曲在這些精靈們的演奏中娓娓而來。昨夜的雨溼潤了大地,腳下的泥土散發著濃烈的氣息,直把人陶醉。一種無法用言語表達的快樂一層層向心中漫來。夏日的某個黃昏,霞光在村子西邊上空上演著一場絢麗多姿的火燒雲系列片,吸引了長金鬍子的老爺爺,吸引了頑皮可愛的孩童,連小貓小狗小雞們都不時抬頭歪向天空。在最後一絲夕陽鑽下山頭時,周圍就寂靜了,心也忽然間寧靜下來,儘管對面山頭的小樹林中充滿聒耳的蟬鳴,不遠處的稻田中裝著盈耳的蛙聲。秋天的午後,強烈的陽光唱得正歡,辛勞的鄉民早已忙完一上午的活兒,枕著自家編制的竹篾涼蓆,在金黃的季節裡豐收著甜蜜的快樂和希望。唯有村子前頭的那條小溪,還盪漾著孩子們的歡笑,水流聲拍打著嬉戲聲,光溜溜的肌膚撫摸著靈動的溪水,童年就是這般的簡單和自然,突然間,覺得鄉下又充滿著歡鬧。然而,在鄉下,更多的還是寂靜,冬天的夜晚,就是那般的無聲。屋內,一家人圍著火爐靜靜地享受著溫暖的幸福,一切都靜下來了,只有木炭閃動著啪啪的碎響,伴著大樹根燃起的火苗兒。入睡,躺在暖暖的被窩裡,伴著窗外雪花簌簌的輕吟,伴著枯枝偶爾的咯吱聲,漸漸進入甜美的夢鄉。

懷念鄉下。淡淡的鄉下生活,使人變得一切都淡然起來。因為生活簡樸,鄉下人需要的並不多,所祈求的也不多。一年到頭有吃,有穿,有個好身體,就足夠了。俗話說:一丘田,一頭牛,討了老婆孩子就不愁。過去村裡的老百姓就只有這個美好的願望。當然,隨著時間的不斷推進,如今的鄉下也發生不少變化。路通了,水改了,房子高了,生活好了。可不變的依然是那與世無爭,清白安然,簡約樸實的生活態度。

懷念鄉下。鄉下有我最親最愛的父母,鄉下有我熟悉的父老鄉親,鄉下有我童年美好的回憶和念想。在城裡安家後,曾好幾次和父母商量,讓他們搬進城來,可每次都遭老父親的拒絕,他不願離開村子,不願離開土地,更不願離開這鄉下的生活。於是,我每有空,就回到村中,陪陪老父老母,和他們拉拉家常,聊聊最近村裡的新鮮事,也把外面的稀奇事傳給他們。順便到鄉親們家中轉轉,看看這家今年收成又增產,瞧瞧那家剛剛又添了兒孫。在村子中走,能隨時呼吸到清新的空氣,淡淡的氣味中,散發著童年往事的氣息,似乎自己又回到了幾十年前的那個日子。在村子中走,能隨時傾聽到熟悉的鄉間聲音:牛眸,犬吠,雞鳴……多麼優美的鄉間和諧曲啊!

故鄉是什麼,桑梓是什麼,是祖輩們的埋骨地,是父輩們的家鄉,是我們這一代人的出生地。它由無數祖輩的冢堆構成,更由一代代人血汗築建。城裡沒有故鄉,故鄉只能在鄉下。城裡有的只是鋼筋水泥混凝土,這水泥上生長不了莊稼,生長不了靈性,柔情鄉夢的根扎不下去,濃濃的鄉情種子只能在鬆軟的鄉下泥土地裡滋長。於是,我們的心中突然間有了感慨:有時間,不妨多去鄉下轉轉。

懷念鄉下,有空就去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