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最長的路是希望,蜿蜒在生命的華燈下,或許,你一輩子也走不到頭;
最短的路是空想,無需舉步,便可以從這頭走到那頭;
最難走的路是愛情,走得過信海誓山盟,卻走不出通往心靈的條條隱私;
最易走的路是哭泣,剛剛下生的孩子都會走;
最多見的路是苦難,有生存的地方,就有它蛛網的存在;
最少見的路是無私,不是所有的人都肯為它鋪石墊基;
最輝煌的路是求索的路,奔跑在血和汗教主的跑道上的成功與失敗,都謂之人生嬌子;
最光彩的路是自食其力之路,貧窮與富有同樣值得稱道。
【朝聖者的謊言】
不知源於哪朝哪代,朝聖,成了人們的嗜好,那些善男信女們不遠千里、萬里訪古剎尋名寺,其虔誠之舉感動了佛,佛走過山崗,鮮花悄悄綻開,百鳥載歌載舞,而朝聖的人則視而不見,徑直向聖地走去。
“佛不會從聖地走出的,更不能像普通人一樣。”
大家都這麼想,在深深的信仰中,佛高大且非人,像幽香古爐中的青氣。於是,所有的人失掉了接近無我的契機,他們的本能逃逸,他們的微笑,近乎於神聖,甚至是能使人得到,這是一個多麼完美的謊言。
我說:佛亦人,人即佛。
【曾經】
曾經,有種時代強音橫空出世,靈魂演繹脫俗;有七道光環次第隱現,一種感覺融化人與人的距離。曾經,古老的鐘聲成為生命的天籟;守候開放的鐘聲,如同守候靜謐中一朵無花果的重放;臨水而思,潔是生命永恆的紐帶。
曾經,月光濺碎腳步,月光盛滿希望;曾經以為,觸及無邊的渴盼會澆圓一個等待;曾經以為古鐘的承諾,會是焚燒後重放的牡丹花,芳香每一個黃昏。
輪迴的生命道上,老鼠與貓在背陽坡祕密交易著,枝葉吐著樹的心思,搖曳或明或暗的背景。一雙雙眼睛在風中凝固;一堆堆紙灰滿世界的'迷亂。
網咖裡呈現一個季節最亮麗的色彩。按鍵盤的粗手、細手、大手、小手,甚至還有樹皮一樣、沒有一點水分的老手,互握著,傾聽著連自己都感到直起雞皮疙瘩的衷腸。
童音,不再稚嫩得驚碎季節的燦爛,黑,壘起一屋各取所需的甜蜜,紛擾的世界,誰的雙手觸及無妨領空,把顫慄點燃;警示的邊緣,誰的眼睛混沌一個青天白日。今夜誰導演心痛?
清朗朗的無味世界,陽光很媚,心情很慵,啤酒沫飄逸著黑色浪漫;穿越時空的經緯,別過《三綱五常》,揣起曾經的圖騰,走進沒有岸的河流……
今夜,該和哪種目光對白,還是乾脆遠離目光,今夜,有聲音穿過打鼾的心思;前方,有幻覺在飄,天氣預報說:“明天有大霧,能見度不足五十米,開車的師傅請注意……
【故鄉雪】
披著滿身依戀,串串情思,化作一首首新曲,溪水般潺潺、潺潺地流向夢中的你,冷落寂寞的山崗被你的神聖、潔白、熱情洋溢著,那厚厚的土層裡,一個生機勃勃、馬到成功的春天正在孕育、萌生。
你陪伴我度過了多少白色的季節,如戀人般純潔、聖潔的微笑,讓冰冷的心室充滿了充滿了溫暖。多少次曾悄然回首,卻不見你的身影,可惜你並沒有跟隨我的足蹤。
我離開故土,你則孤獨地留在了故鄉。我知道,遙遠的鬧市生長著五顏六色,而你擁有的,卻只有一種永遠的白色。
時光,無言地拉開了距離,變成了無盡的愛,只有在長夜的夢裡徘徊。
報曉的雄雞拉開夜幕的時候,窗外正盛開著片片白色,紛紛揚揚,悄無聲息地裝飾著大地任何一個角落,窗前花池裡的木槿染滿了夢幻般的雍容華貴。
我錯誤地以為,你又一次走進了我的夢。
風塵僕僕地趕來。因為對你的相思,臉兒緊緊地貼在畫滿霜花的玻璃上,靜靜地凝視你或大或小悄然而落的六角形。一時忘乎所以,鼻頭被壓扁了,我又變成童年時期那個酷愛雪的女孩。
——我永遠也不會忘記,那一次因太陽烤化了我的雪人而非要爸爸拿棍子上天把那個可惡的太陽給打落不可。
白色的風采,是你崇高的追求。也許為此你告誡自己,不去萬紫千紅的季節同百花爭芳鬥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