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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世,你為落花,我為流水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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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世,我在夢中遇見你,你一身正裝讓我為之著迷,那一世,我在現實中見到你,那一刻,靜靜的,彷彿時間靜止,整個世界似乎刻意為我們頓足,我驚訝,彷彿看到前世,你是落花,我是流水,是我送你離開,卻不能陪你枯萎。

那一世,你為落花,我為流水散文

我笑著問你,我們見過嗎?你說,也許,可能我們前世見過。假如見過,為何我們都彼此相忘。你說,我們的相忘是為了下次見面更好的記得對方。我問,那這一世你記得我多久?你笑了笑,風吹過你的頭髮,輕輕的撫摸你的額頭,好像前世那朵紅蓮,美麗卻不失落寞,我說,若你能記我一瞬,我定念你生生世世。你說生生世世太久,不如,這一刻,讓我們記起前世。

那一世,我是流水,你是落花,都說流水無情,落花有意。可沒有人知道,花瓣輕輕在空中飛舞讓我有多迷戀,紅色的花瓣,一片片,散在天空,為這個即將逝去的春天增添的一份色彩。我害怕夏季的來臨,那個時候天空酷熱難耐,陽光直射在我的臉上,把原本清涼的我變得渾身滾燙,慢慢的將我身體裡的一點點吸乾。可是夏天還是來臨了,有一棵斜在河邊的樹開滿了無數紅花,紅色的彷彿像血一樣耀眼,我看著花朵好久,每天早晨我都會用自己的水分供給它們充足的營養,只有這樣它們才會更加鮮豔。

花朵中有一朵離水面最近的花,雖然近在咫尺卻從來沒有相互握手,每天睜開眼睛我都會看著它,每天我都要看它,否則我的心無法安靜。我問,你以前見過我嗎?它說,沒有,我的生命只有一世,這一世我只能在自己最短的時間裡拼命暫放自己的生命供人們欣賞。

每每看到它沾滿了水珠的早晨,彷彿少女梨花帶淚的臉頰,紅彤彤的耀眼。我說,我能愛你嗎?你楞住了,也許在你眼裡的流水是那麼的無情,可是我卻這麼毫無反抗的愛上了你,我總是幻想著能夠跟你更加親近的接觸,哪怕一瞬間就好。

夏天來臨,我每天毫無保留的去供給它充足的水分,只想就這樣看著它粉紅的笑臉我就十分開心。它說,你這樣把自己的生命給了我你怎麼辦。我說,只要能看著你我都很開心。它哭了,哭得讓人心疼,它說謝謝你,來生我一定還記得你。說完花瓣慢慢凋落,一瓣兩瓣三瓣,慢慢的它的脣吻在我的額頭。我開心的笑了,可是沒等我抓住它的手,它離我遠去,看著它離開的背影,我大喊道,你會記得我嗎?它沒有聽到,慢慢的紅色身影已不見了。魚說,沒有人看到了我的眼淚,因為我活在水裡。我說,我知道你的眼淚,因為我就活在你的心裡。可是真的沒有人見到我的眼淚,因為我本身就是水......

不知道傷心過後多久,佛祖出現了,他慈祥的看著我,問,流水你真的想再見到落花嗎?我說是的,哪怕用自己的生命交換我也願意。他點了點說,你若想見它,你要等千年,你是否願意。我堅定的點了點頭說,願意。

就這樣,我變成了冰河沉睡在夢裡。夢中我彷彿化身成一位少女,在那夏日午後的咖啡廳遇到了櫥窗外衝忙的他,我看著他的面孔還是那麼紅潤,模樣依舊讓人無法忘懷,我開始不斷幻想下次我們相遇的場景是多麼的浪漫,也許還是這個午後,也許還是這個咖啡廳,也許還是這樣你從我身邊走過,但是你進來咖啡廳問我,我們前世見過嗎?我羞澀的垂下頭不敢再看,這一世的你少了一份柔情多了一份陽光,你說,我見到你總是感覺熟悉,不知道我們以前是不是曾經在哪見過?

第二次的重逢還是一個夏日的午後,我在廣場公園的涼椅上坐著,你找了許久,也許你說是累了想找個休息的地方,可是涼椅上坐的都是一對對情侶,你見我身旁無人便冒昧的坐了下來,這是這一世第一次如此親近,我彷彿可以聞到他身上沐浴露的清香。他不好意思的向我點了點頭表示抱歉。我看著他,他一臉茫然,問,小姐你這是怎麼啦?我問,你不認識我嗎?他在腦海了不斷回憶,搖了搖頭說,我們以前見過嗎?我有些失落,這時不遠處跑過來了一個小女孩大叫道,爸爸,你怎麼還沒有回家?媽媽喊我們回家吃飯呢。他一把抱過小女孩,眼中流露出無盡的憐惜,撫摸著女孩的頭髮說,好,我們這就回去。他朝我揮了揮手朝遠處走去。

那一刻,我好像想起了曾經它離開我的`時候,我看著它的背影大喊,你會記得我嗎?可是它沒有聽到,就這樣紅色的背影消失在我的眼前,我努力不讓自己再睡下去,我要醒來,醒來我就可以再見到它了。我拼命想讓自己清醒,可是眼淚鵲模糊了我的視線,我問佛祖,為什麼讓我這麼晚遇見他,為什麼他不記得我了、佛祖說,不急,下輩子他就會記起來了。

在夢裡這一世,又是這樣一個夏日的傍晚,我依舊是一個妙年少女,傍晚的餘霞總是那麼紅豔,照射進我房間的窗子,我喜歡這個靠著西邊的房間,因為每天我開啟窗子都可以看到黃昏。這一世,我沒有太多的等待與期盼,前世的種種都與我無關,我總是做著同樣一個夢,夢中有個男孩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衣,看不清臉,但依稀可以辨認那是一個與我年紀相當的男孩,戴著一副眼鏡,有點傻,卻不失善良的樣子。

晚飯後,我躺在床上,電腦上的訊息在不聽閃爍,我開啟對話方塊,那是一個陌生的好友,說是好友,只是說他在我的好友欄裡,說是陌生只是我不記得他是誰。對話方塊第一句話就是在嗎?我有些奇怪,順手打了幾個字,你是哪位?他立刻就回,你不認識我了嗎?我們是校友啊,畢業之前我們就認識了。我努力回憶,可是怎麼也記不清我到底什麼時候見過他。沒多久他發來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年輕男孩,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衣,頭髮剪得有點短,戴著一副黑框眼鏡,我看了眼前這樣一個陌生的男孩,雖然臉對我來說完全陌生,但是我依稀辨認的出這個曾經出現在我的夢裡的那個穿著白色襯衣的男孩。

看著他的照片許久,我突然特別好奇想見見他,我不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居然多次出現在我的夢裡。我能見見你嗎?我問他。他顯得有點開心,說當然可以,我請你吃飯吧。見到他後,他是一個十分普通的男生,今天的他並沒有穿著白色襯衣,而是一身休閒的T恤短褲,他顯得有些禮貌,話並不多,我笑著問坐在對面的他,我們在哪裡見過嗎?他說,也許見過,也許前世我們就認識了。那怎麼我一點也不記得了呢?他說,不記得是為了這一世更好的記住對方。我說,你會記住我多久。他說,我不敢保證生生世世,但是我卻能告訴你,這輩子我都不會忘記。

我們的開始很簡單,和所以在外漂泊的青年男女一樣,沒有第三者,沒有金錢的誘惑,對於我而言,他和我都是一樣的孩子,我們的父母沒有給與我們太多,所以我們更加珍惜彼此。我們在一起很開心,我也再沒有做過那個夢,也許是他的出現讓夢中的人來到了我的身邊。

不知過了多久,許是幾年後,我們的平淡生活徹底被他打破,他說,我愛你,但是對不起我不能娶你。我有些不懂,為什麼?難道你不是我前世註定就要在一起的嗎?他說,我不是一個普通人,我娶的女孩必定是能幫助我的人,我愛你,我可以照顧你一輩子,但是真的對不起,我不能娶你。我再也不想聽他的藉口,憤怒之下我狠狠扇了他一巴掌跑了出去,這個傍晚顯得格外陰沉,也有些悶熱,可能馬上就要有暴風雨來臨了吧。想起他最後的一句話,我的心如刀割般疼痛,假如真的一開始他就沒有打算在一起為什麼要出現在我的世界,而為什麼讓我離不開的時候卻要我離開?

暴風雨如期來臨,雨水打落在我的身上,溼透了我的衣服,我抬頭朝天空望去,空中不停的響著遍遍春雷,我絕望的望著天空,此時我真的希望能就此在夢中醒來。

沒有多久,他真的結婚了,物件是一個十分漂亮的富家女孩,和他一樣,兩個家庭的結合註定成就了他輝煌的一生,報紙上大篇幅的報道了他們兩人的婚禮現場,那是一個十分奢侈的婚禮,照片上的女孩顯得十分有氣質,和所有富家公主一樣,有著高傲的面孔和讓人畏懼的眼神。我看著他一身白色西裝,被淚水打溼的報紙從我顫抖的雙手滑落下去,我的心彷彿被抽空一般,沒有了知覺,漸漸的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看到佛祖來到我的面前,我問佛祖,為什麼命運要這樣捉弄我?佛祖笑著說,你前世抱怨他不記得你,這一世他記得了你。可是你要知道,前世的落花註定要流水送他離開,而流水永遠不能陪他枯萎,這就是命運,也是劫數。他現在的老婆就是曾經陪伴他前世一生的花朵,陪他一起綻放一起枯萎......

那怎麼樣我才能和他在一起?我問佛祖。佛祖慈祥的笑了笑說,不急,還有來世。我嘆了口氣,搖搖頭說,不用了,來世我們還是不能相伴一生是嗎?佛祖有些驚訝道,你怎麼知道?我笑而不語,還有一百年,千年的約定就結束了,但是真的不必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並非無情,而是命中註定,我只能看他遠去,而不能陪他一起枯萎。但是佛祖,我還是希望他能永遠記住我。哪怕不能在一起,我也希望他記得,曾經有那麼一個人為了他等待了千年。佛祖點點頭說,好吧,他會記得的。

百年後,科考人員進入西藏冰川地區,在一條冰封了千年的河中,人們發現了一具儲存完好的女屍,此事引來了考古學家的注意,許多北京的考古學者遠赴西藏進行搶救發掘,這具女屍被冰封在完整的冰河中,身材修長,面容姣好,栩栩如生的面龐依稀能看到遠古人民的智慧與發達的手工藝水平,可是沒人知道這位女性為何死後會留在這冰冷的河水中,也許是不慎跌落水中,也許是千年前的遠古先民的水葬習俗,這種種的疑問引起了各方媒體的好奇,都紛紛前來報道。

繁華喧囂的城市中,有一位老人,顫抖的捧著報紙,渾濁的眼裡閃爍著兩顆淚花,也許他記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