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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寞哭喪心情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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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究竟有多少人為自己無聊的哭喪找到了落寞的藉口。

落寞哭喪心情隨筆

——題記

至今,仍然清晰地記得那年夏天。

沒有歡聲,唯有哀鳴。哭不出來,卻又呻吟。落日,殘陽,紅霞,如血。所有的景色都被人兀自的打上陰影。

小A說過,一切都會回到起點的陌生。

時間會帶走所有不快,同樣會使一個世界越來越黑。

當一個人經過沉重的傷害後,便不會再覺得痛了,有的只會是一顆冷漠的心。

人前人後,悲歡離合,偽裝的人性,是悲哀。悲哀的面前,卻總是沒有同情,因為無法感同身受。身在局中的人便唯有唾棄、拋棄一切。因為無人可以交換、贈予。

小A曾在深夜哭著對我說,如果一定要割捨點什麼,我會選擇良知。

我無言以對,我不知道究竟是什麼讓一個人選擇了一個如此極端、幼稚甚至荒誕的選擇。

這簡直是諷刺。至於諷刺了什麼,我竟又完全無知。

小A喜歡語文,說是喜歡,喜歡的只是裡面的個別文字。他不喜歡什麼所謂傷感文字,說太矯情。但他寫出來卻淨是些平靜的絕望。我一直說他為人太過消極,仔細想想,我又憑藉著什麼批責他的消極?太過平靜這點,似乎我並不比他差。

一顆冷漠的心,所張揚的是恐怖,而恐怖的背後。是深淵般的絕望。

太過平靜的人總是這樣。

最無法忘卻的是小A狹長如蛇的瞳孔。在小A的視線裡沒有焦點,或者說,看得太過透徹,而刻意的看不清楚。

夏日,總是燥熱的,是否就是因為這樣,人們也就變得浮躁了呢?小A的冷漠,也未免太過顯眼,在這個來去匆匆的世界,平靜又顯得如此渺小。

人活著,總要做些自認為有意義的事。不拋開限制,我們能做什麼?但拋開一切限制,我們還能為了什麼?

小A的頭髮比較長,但明顯已開始泛白,小A很喜歡用額前的頭髮擋住眼睛。他說,這樣的話就可以使眼前的光線變暗些,會有一些安全感。真奇怪,這個世界黑暗才能讓人有安全感了。

可是,他又在害怕什麼?

人與人之間會因為一個話題,而吸引更多的聽眾。而學生時代的我們,又或許這個世界,又如何能逃脫錢,性,情,這三個字眼。

而親情,是我無法在小A的世界裡搜尋到的。關於親人的話題,我也似有意無意的問過小A。

“那不是親情,那只是血緣關係維繫的責任感!”

小A幾乎是咆哮著對我吼出這句話的。這句話很可笑,更可笑的是我完全無法反駁他,因為這句話是對的。

每每想到這類問題,我都不得不承認,確實,並非用血緣來維繫的就能稱為親情。而所謂之親情,也不過是錢的產物罷了,而錢又怎能去擺脫性,所謂性。產生的不正是那所謂之親情嗎?

人,獨有一生風景回首空悲切。

是非紛擾,雜亂無章。小A的眼神一直顯得很空洞無神。看似深邃的瞳孔中,卻是一片空白。對人生早已無聊,更多的是無奈,在絕望之後,也是無所謂了。

當繁華落寂,世界還能留下什麼?小A經常坐在草地上,直到深夜卻突然問出這類莫名其妙的話。

人只此一生,卻留不下什麼,只不過是經歷過一場時間的折磨,唯一公平的是,我們本來也就沒有帶著什麼來到這個世界。所以根本沒有什麼是需要留戀的。

微笑,如慷慨的寬恕,總被評價無聊。

世間永珍,放不下的唯獨一個情字。倘若本就無情可放,一個被情感所拋棄的人,又如何硬是要他維護你所謂的人情世故。

小A從未理解過親情,也從未有過一份血緣關係願意去理解他。

我的存在,是否多餘?

究竟是誰拋棄了誰?我不回答。

那是一個秋天了,梧桐每天都會落下一些。楓葉仍然紅的如血,在屋後的小橋邊,散了滿池。

小A獨愛梧桐,我則偏愛於楓,楓與梧桐葉莖相差不多,同為悽美的代名詞,同為秋天哀悼。

其實不過一葉知秋的悲涼罷了。

落寞的季節,誰都會不自覺的懷舊,而往事確是不堪回首。哭泣,便也成了唯一能做的。

那天,小A穿上了喪衣,是小A母親的葬禮。葬禮是讓人哀痛的,秋天會讓人神傷,被白色渲染的墓地裡,埋藏了多少未了心。沒有人抽泣,沒有人哽咽,只有輕微的秋風拂來幾片黃葉從耳旁掠過,輕落在墓碑旁,一切都安靜的進行著。

後來,小A喜歡上了這裡,他告訴我,這裡是人間最安靜的地方。在這裡,無需煩擾嘈雜,無需厭倦人事。

黃昏之時,每當路過這塊墓地時,總能看見小A靠在他母親的碑旁坐著,晚風吹起一整片腐枝枯葉,再落下,絢暈了時光。

愛,又該如何去解釋?若天地都已荒蕪,我給你的愛會伴隨著你的離去直到永恆。

歲月從身旁掠過,會帶走你一直無視的那件物,而當你發現已失去了時,卻只能一個人等在原地默默悼念。

夜幕時分,小A蜷著身體,縮在陰冷的角落。對於一隻掙扎於茫茫荒野的野獸,傷口的疼痛不過是種撫慰。冷血是無情可待。

小A始終沒有告訴我他去了什麼地方,那裡有怎樣的風景?是否也會有棵梧桐,哪怕是一片葉子。

說起落葉,似又回到了別離的那天,水無波痕可尋,只有凌散的腐葉浮在水面。

滿池的殘荷太煞風景,我和小A倚坐在池邊斷樁上,山中的風景永遠是那麼自然,和諧。遠處傳來朋友們的怪叫聲,我們何時還能如此一起在林間奔跑,也許會被誤為發神經。

我想小A會一直保持著微笑,看似溫情,其實很不真誠。我不願去想小A這是偽裝,還是虛偽。

至今仍清楚記得一件事,就儲存在日記最泛黃的那一頁。

很久以前了,年少時的記憶了,過了多年,回想起來,仍如身臨其境。

同樣是夏末初秋的.午後,夏天的溫度,秋天的空氣,讓人坐立不安,滿是浮躁。

午後,突然心血來潮,去了昨天剛認識的同學家,他面板蒼白,白的像天使,我稱他為小A。他是我的同桌。

進了門,我並沒有感覺到故事中吹噓的那種家的溫暖,有的只是一種冷清。

客廳裡,擺在我面前的是滿地的狼藉。奇怪的是,小A拿著一把西瓜刀,眼神空洞的注視這手中撫摸的寵物狗。狗兒則不斷的蹭著他的褲腳。

後來,那把刀很乾脆的落進小狗的胸腔,小A癱坐在地上,我分明看見他眼神中的驚恐,我幹了什麼!?

一股血腥味脹滿了全身,我甩開一切思維,衝進衛生間嘔吐起來。

當我再次回到客廳時,小A躺在沙發上睡著了,小狗趴在地上睡著了。是個晴朗的下午。

我不太容易去說明這是變態或是神經崩潰,也許是短暫的大腦失控,但可以肯定的是,不要妄想從一個不被同情的人身上獲取同情。

又是一個夏天,說是夏天,也只是剛剛醞釀出一點味道罷了。來到了某處林間,已沒有了往年的足跡。落日之時,紅暈了天際。

突然一種漠然的感覺侵蝕了全身,不明白為何會有如此的落寞之感。窗前,下起了小雨,薄霧進了屋內,一身涼爽輕快。

也許我該去面對心底一直都不敢觸碰的那一塊。

推開門,我融入了雨霧中,融入了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