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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春天的約定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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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春天的約定散文1

三月的微風洋溢著歡樂,洋溢著熱情。徜徉於春日那柔媚的陽光中,看鮮花初放,同鳥兒歌唱,聽春雨滴答……噓,小聲點兒!別嚇跑了春姑娘,我們倆還有個約會呢!

與春天的約定散文

我和春姑娘相約在公園,春姑娘比我早到了一步,已經在那等候多時。瞧,地下的小草禁不住春的誘惑,爭先恐後地冒出了尖尖的小腦袋,四處張望著;街道兩旁的小花兒在春姑娘的撫摸下開出了鮮豔的花朵,好像在向我們微笑,又彷彿在風中跳舞,真有點“春色滿園關不住”的意思呢!

走上街頭,我和春姑娘在咖啡館裡約會。望著窗外,一片桃紅柳綠。熱鬧非凡的大街上,人們紛紛脫去了厚重的棉服,換上了各色衣衫長裙,活潑的少女們,腮邊的一抹嫣紅,或眼中的一瞥春綠,或頸間的一絲天藍,無不傳遞著春的資訊,彷彿春天為她們提供了選美的場地。

我在田間等待春姑娘的到來。和煦的春風吹化了殘雪,吹綠了小草,吹紅了小花,吹醒了小河,吹得大地也泛起了綠,真是“春風又綠江南岸”呀!我和春姑娘來到田地間,看到幾位老農,頭戴草帽半遮臉,舉起鋤頭,一下一下,在田間辛苦地勞作著,遠處不時飄來一陣低沉的聲音,那是老牛在為春天歌唱。

我和春姑娘漫步到廣場。這裡是歡樂的海洋——孩子們在這裡蹦啊跳啊,仰著頭、含著笑,風箏在他們手中飛揚,天空助他們放飛夢想,廣場上笑聲連連,十分熱鬧。

我和春姑娘約定:明年這時,我們再次相會!

與春天的約定散文2

春天終於來了,但早在她真的到來之前,她已經來了——在每個人的心裡。不待春風送暖,春回大地;不待春水初生,春林初盛;不待春花滿園,春雨如酥……微博、微信,各種媒體,紛紛向我們傳播春天就要到來的訊息,像在督促:快點做好迎接春天的準備;又像在提醒,千萬不要再錯過。

不要錯過什麼呢?

他們說,不要錯過春天美麗的詩。朋友圈裡,詩情盪漾,幾乎天天有人轉發詩歌,關於春天的:“新鶯始新歸,新蝶復新飛。新花滿新樹,新月麗新輝。新光新氣早,新望新盈抱。新水新綠浮,新禽新聽好。”“細看造物初無物,春到江南花自開。”“柳葉亂飄千尺雨,桃花斜帶一溪煙。”或不只是春天的:“你可知道那檸檬花開的地方?黯綠的密葉中映著橘橙金黃?”“親愛的,但願我們是浪尖上一雙白鳥……”“我如果愛你,絕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這些詩,有些我們未曾讀過;有些,我們讀過但早已忘記。春天是最適合讀詩的季節,伴著詩情畫意,喚起我們內心優美的情感和被遺忘的時光。

他們說,不要錯過踏青賞花,去實實在在感受春天的美。春天在詩裡,更在青山綠野和一樹一樹的花開裡。中國人踏青賞花的習俗由來已久,“三月三日天地新,長安水邊多麗人。”“逢春不遊樂,但恐是痴人。”“春日遊,杏花吹滿頭。”大好春光怎能辜負?各路媒體伴隨著花期預報,紛紛向我們推薦各種尋芳勝境,地點遠至國外、天邊,近的就在家門口,由不得你不動心。看起來,踏青賞花漸成了一個關於春天的儀式,彷彿只有行了這種儀式,才算真正擁有了春天,也不枉了這個春天。

他們說,不要錯過那些美好的情感,那些關於友情、愛情和親情的各種承諾。你在暗戀某個人嗎?你曾許下和某個人一起去看海一起去旅行的諾言嗎?你想重拾一段失落的感情嗎?春天是最好的表白的季節,行動的季節,如果你在春天裡錯過,你就很可能繼續錯過斑斕的夏季和豐饒的秋天。

他們還說了很多,關於春天,關於如何不能錯過,彷彿在強迫我們做一個約定:不要隨隨便便讓這個春天從我們身邊溜走。他們這樣做其實也是有道理的。

多年以前,顧長衛拍過一部叫《立春》的電影,裡面叫王彩玲的女主角其貌不揚,平凡普通得讓人難以喜歡,但她心存夢想。電影中有一段令人難忘的獨白,她說:“每年的春天一來,我的心裡總是蠢蠢欲動,覺得會有什麼事要發生;但是春天過去了,什麼都沒發生,就覺得好像錯過了什麼似的。”這話說到了很多人的心坎上。再平凡的人也應該有夢想,再庸常的生活也會有開花的時刻。也許春天一個一個過去,最後沒有什麼奇蹟會發生,但我們仍然要抓住每一個春天,就像有夢想就要去實現的王彩玲,就像兌現一個我們事先就已說好的約定。

與春天的約定散文3

綠蔭成片,花草為籬,你若從遠方來,風和雲都認識你。

丟下雜事,在春天,來一場旅行吧。遠方所有的風吹草動、花海鳥鳴,都在等你。

這個季節,桃花開,梨花開,玉蘭開,許許多多的花要開。如果你的心房翻出來晒晒,微風吹進去,也會開出一朵靈動的花兒。

所以親愛的,當你說出去走走,我毫不猶豫地背上揹包,跟你一起出發。當我停留在某個地方,或者一直在路上,內心總是裝著各種各樣的好奇。所以就算山水竹林溪流都大同小異,可總有一株樹木,一座年代久遠的房子,黃昏下山水拉長的倒影,告訴我,它們是不一樣的。你看,吹過來的風不一樣,看過的人、經歷的故事不一樣,連它們的氣息、它們的長相,都是那麼與眾不同。

所以,怎麼能相提並論呢?它們那麼自在地活著,儘管渺小,但它們都有自己的名字,擁有屬於自己的寸地。在陽光下,在風雨中,用力開好一朵花,成全一顆果實。

當我路過,從山山水水的青翠叮咚中路過,一定也有無數人來過這裡。我坐過的石階,一定有人坐下看泉水風風火火;我走過的小徑,落下來的斑駁的陽光,一定也溫暖過別人;我拍過的野花嫩葉,去年此地此時也一定有人停留。這是一件多麼讓人高興的事。

而我,是怎樣一個花心的人,才會這樣不知疲倦地愛著它們。

前段時間,整理資料時,無意中翻到關於日本櫻花的介紹。內容一翻而過,獨獨記住了那個耽美的名字——櫻吹雪。當櫻花簌簌落下,在空中旋旋飛舞,何嘗不像一場醉美人心的雪落呢。

巧合的是,當有一天,我開啟自己的音樂庫,卻從收藏夾裡看到日文版和純音樂版的櫻吹雪。原來我早就收藏了曲子,只是在等一場櫻花落。

三月,春天。此時,南方的溫度剛剛好,小雨淅淅瀝瀝下了幾場,宅慣的時候,旅行與我,就是與老朋友的敘舊閒聊。坐在花樹下發呆,聽流水經過的聲響,奔跑在竹林小道。油菜花開得剛剛好,蜜蜂落在上面,剛好定格進我的照片。走進山水之間,你看不到那個寫字時,安靜地不說話的姑娘,只會碰到一個貪玩的瘋丫頭。然後,一回頭,她已經在另一棵花樹下了。

春天,這是一個適合行走的季節。褪去冬天的寒冷,夏天的篇章還要走好久。一個人,或約三兩好友,背起揹包,在路上,豔遇一場春天的杏林煙雨、竹林小寨。

並沒有多少事不能真正放下。當你在繁雜的公務之間招架得不餘遺力,疲勞於朝九晚五的枯燥單一,或者剛剛失戀,在悲傷的情緒裡自怨自艾。不如走出來,去一個稍微遠離城市的地方,在不那麼喧囂的空氣裡,來一場短途旅行。

山,教你寬厚大氣;水,教給你舒緩柔軟。風,把東南西北的溫柔都給你。樹影和陽光,則會讓你的回憶更加斑斕美好。恐怕,沒什麼比旅行更划算的治癒情緒的方式了。不僅鍛鍊身體、陶冶情操、收穫快樂,更重要的是,在大自然中找回自己。

在春天,來一場旅行吧。去遠方,滿足你的好奇心,挑戰自己的高度,晾晒悶了許久的心情。在路上,就算一個人,也不會寂寞,因為同行的人皆可成為同伴。

三月,在遠方,有一片油菜花和遼闊的春天在等你。

與春天的約定散文4

當北方茫茫的積雪,在塵世間還依依不捨地回眸張望時,春天來了。當南國融融的春風吻遍大地,將廣闊無垠的曠野盡情地沐浴在粉紅色的春暉中時,春天綠了。當布穀鳥穿過白雲展翅翱翔於藍天,在日夜不停地鳴叫播種時,春天笑了。我美了美了的春天,我那草長鶯飛的春天喲!你可知道?又到我們約定的時間了。我們曾經相約:在故鄉萬紫千紅的時侯一同去訴說情懷,在故鄉百花盛開的時候一起去拉開新的序幕。為了這個永恆的約定,我知道:如今,我又該起程了。

總想見見吐絲的柳絮,總想看看天邊的彩虹。總想瞧瞧翠綠的田野,總想聽聽爭鬥的蛙鳴。總想坐坐撐動的‘竹馬’,總想踏踏轉動的水車。總想嚐嚐鮮嫩的竹筍,總想吃吃味美的水魚。總想牽手荷池的浪漫,總想叩拜山中的祖先……我美了美了的故鄉喲!你是否還記得?當年我和春天曾經永恆的約定:在清粼粼的江水邊,我們共同欣賞紅彤彤的大鯉魚在水中產卵時擊打水面那精彩的瞬間。在綠色的叢林中,我們共同見證百花在一夜盛開那爭奇鬥豔的壯觀的景象。如今,已經走進了你溫暖的懷抱,就讓我們慢慢地向你訴說這日夜思念之情……

溫暖的人間三月天,緩緩慢步於鄉間的小道上。柔柔的煦風從四方舔過來:田埂頭那破土的小草啊,依然是昂頭挺胸地搖曳著綠油油的嫩葉兒。如絲般穿過來的春光下,三片幾片的毛茸茸的薄葉上,橫著睡醒的那滑溜的小水珠在肆意地翻著跟頭。悄悄地蹲下身,用手指輕輕地觸控一下,柔軟溼潤而又充滿著活力。生機勃勃的小草啊!你可知道我和春天曾經的約定:我們相約在南方大雁飛回來的時候,就一同聆聽你拔節上長的聲音。在燕子銜泥築建愛巢的時候,就一起見證你四處蔓延瘋狂的畫面。嬌柔的小草啊!為何你纖細的身體,而生命力總是那麼的頑強?面對大自然的風吹雨打你也總是從不畏懼?而我,竟然老對你產生憐惜之情:每一次撫摸你後,我都是小心謹慎地站起來,然後輕提腳步,就唯恐傷害你這春天的勇士。你知道為什麼嗎?那是當秋天收穫季節來臨的時候,我就可以溫馨地坐在你柔軟的身軀上,閉上眼睛聆聽那美妙的金谷脫粒的嘩嘩聲了……

充滿希望的人間四月天,是在田間下。微風撫動的水波紋,竟然也能泛起一陣陣搖盪的漣漪。鼻孔中,依稀聞到的是鄉土散發出來的芬芳的氣息。田頭,那高低起伏的彩色蜻蜓,時而在水面點水相吻,時而又凌波飛躍結伴成行:用閃動的翅膀擊破冬天的謊言。故鄉神奇的土地!是你這片豐收的沃土:曾經養育了我爺爺的爺爺和我奶奶的奶奶,也曾經養育了我的勤勞勇敢的淳樸的鄉親,我怎能不對你深情地嚮往?故鄉黑黑的土地喲!你總是把沉甸甸的希望交給我們,在孤獨中把酷暑嚴寒和歲月的滄桑都留給自己,我又怎能不對你產生感激之情?所以,每一次來到你的身邊,我總是情不自禁地熱淚盈眶,有千言萬語想表達出來。抓一把故鄉的泥土我頭朝地,捧一捧故鄉田中的稀水我淚漣漣:曾經,我也赤腳從田東走到西,我也曾親手在田裡種下一片綠,我也曾親自在秋天收割田間的一片黃。

春意盎然的春光裡,我依然走上隴頭:置身於一片片成行的油菜地。比金子還亮的金色的毯子上,那一堆堆一群群忙碌的蜜蜂喲,正得意地演湊著優美動人的旋律。吸一口清新的空氣我聞一聞:那春光下綻放的油菜花是格外的芳香和迷人。那甘於奉獻生命的油菜仔呀!你可還記得當年這樣的情景:和煦的陽光下,我們幾個淘氣的小不點是肆意地在你的身體下跑動,又隨意地在你的花蕾裡面捉蜜蜂。要不是我們大意,讓發怒的蜜蜂刺痛我們手掌心的時候,你傷痕累累的身體不知道還要遭受我們多長時間的摧殘……

萬紫千紅的春光裡,我總是步入家鄉的圖畫中。桃花源中春光媚,又是一年桃花紅。點點枝條花蕾湧,朵朵桃花笑顏開。枝頭上,緋紅色羞澀的桃花在盡情肆意地綻放著青春的魅力。花邊舞動的蝴蝶五顏六色,全部都著上了節日的盛裝:迎接客人的到來。我笑桃花何事喜,誰知桃花反問我:為何不見你當年牽手的小裙釵?剎那間,我目瞪口呆淚如雨下,咽喉硬噻……美麗的桃花啊!你何必年年笑我它日的往事,你何必每次笑我少年的懵懂?你可知道?它早就成為我耳中昨日的風鈴。今天我來故鄉不為別事:就為赴我和春天永恆的約會,感受故鄉日新月異的變化。壓根兒,就沒想去尋找昔日的戀人……

就這樣,每一次來:我都精心地打扮一番,就想瀟灑地走過一回,然後痛快地大喊一聲。可是,我總是傷心地大哭一場……故鄉美麗的春天喲!你可知道?你我約定的時刻:你每次只見來時我臉上歡暢的笑容,又怎知我回時眼中迷離的淚水,空蕩失落的心靈?花開花落終有別,聚散離合終有時。今天的相聚,明天的分離,原本就是時間導演的戲劇。而你我總是在走過來的急匆匆的歲月中,不停地重複著昨天的故事,又不停地重複明天的約定……

每一次的約會,我都是如期而至。每一回的起程,我都是春心簇動,豪情滿懷……

曾經的約定,都已經成為今天的誓言。曾經的約定,都始終會成為明天的結局。我一生中約定的春天啊!我們會在今年的約定中,去唱談故鄉昨日的風貌,然後又會在明日的約定中,去見證故鄉輝煌燦爛的明天。就讓我們永生永世在難忘的故鄉去訴說衷腸,去尋找來年的新的春光吧。【完】

與春天的約定散文5

在這個行色匆匆充滿過客的世界裡,我總記得,你曾經來過,有過燦爛而溫暖的笑容。歡樂總是如此的短暫,那些逝去了的日子,永遠都不會再回來,儘管它是如此的美麗,最後卻仍然落得個曲終人散。

偶爾,在一個人面對寂寞發呆的時候,不小心的憶起曾有過的那段時光,仍有些許的隱痛,仍然會在某個午夜輾轉難眠,卻已經懂得安慰自己,不再希望,就不會再有絕望,不再想起,也就不會再感到痛楚,不然生命就會變得更加漫長,最終會失去堅持下去的力量。

偶爾,仰起頭看看天,讓凜冽的風從身上穿過,再度回想那些擁有過的甜密,卻發現記憶已經漸漸變得模糊而久遠,彷彿是讀著別人的故事,那份深深的感動已不再屬於自己,悄悄漫上的思念越來越淡,就似是一個模糊的影子,再也找不到曾經的感覺。也許時間會教會我們遺忘,那些自以為會念念不忘的日子,就在不經意間慢慢被遺忘了。

曾有過的心動、留戀,曾經的衝動曾經的痴迷,會漸漸沉澱成記憶中的一部分,或許你會嘲笑自己,責怪當初的衝動;或許會靜下心來細細地過濾,那些無知而任性的舉動,仍會沉浸於那些甜蜜的瞬間,只是片刻,驀然驚覺,願意記住的總是那些自以為幸福的東西,那些令人心痛的點滴已在不經意間被你從心頭抹去。那些回憶總是美麗的樣子,被刻意地藏在你溫柔的心底。

原來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過眼雲煙,原來最初的瞬間驚鴻只不過是曇花一現,原來有些記憶總是不會輕易被抹掉,原來根本就不存在真正的永遠。你從來都聽不到我心底的聲音,即使知道也總是置若罔聞、視而不見。

我知道時間會慢慢的逝去。感謝你讓我的生命有了一段美好的記憶,每每想起,就會帶起淺淺的笑意,那些已經感覺不再溫暖的記憶,仍然成為了生命中那段最美好的回味。

為什麼我總要生活在宿命裡,是不是所有的愛在真真實實發生過後又如夢幻般被否定,變成一個美麗的泡沫,才一轉眼就消失不見。

再回首,路已到盡頭,艱難地找出你曾留給我的背影,相信那些漸行漸遠的記憶真的曾是我的故事,那份感動了自己的深情還未曾遠離,那顆淡泊釋然的心,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成熟、蒼老。

或許,有些記憶,來過便是一生一世,縱然遺憾,卻仍帶著淡淡的美麗。

與春天的約定散文6

她叫春天。

我的心裡有個春天。

在經歷黑暗而漫長的冬天,春天給我自由的光明。

剛開始,無所謂姓名,我與她只是擦肩而過,未如驚鴻般短暫,也未燦若夏花。

竊竊私語的陽光勾勒出美好的畫面,順著腳下匍匐了無數世紀的的荒漠,我走到她的面前,她住進我心裡。

我總是想一個人佔有你,看到你給她們陽光,我心生落寞,春天你總是有幽深的思想,穿過幽深的人體,洗禮我的情愫,掩映哭泣,我收斂了自由任性。

你我如此有緣,浩瀚的一生,你陪我最皎潔的日子,我一無所有,春天你給我一切,讓我安靜而驕傲,有人苦苦尋找,謝謝你讓我找到你,給我最忠誠的信仰,讓我虞城且滿足。

你對我說,不要寄託於虛無飄渺的遊戲,我會守護你的一生。從此你是我的港灣,我不在野蠻而復仇要沉溺於冬天,你讓我在黑暗的角落看到光明的世界,你緘默微笑不語。

經過殘酷寒冬的洗禮,我乘著一條白輪船,駛向你,多姿多彩的春天,去找尋我的繁華似錦。

我記得你說過,你要和我約會,甜蜜的約會。

我變成了一片堅持等待不肯掉落的葉,可是最終還是掉落,我掉入了時光的陷阱,想起曾經你與我的翠綠的青春,未忘卻,冬日即將到來,我要蜷縮,在被窩裡長長的冬眠,我雖為時光悲哀,可我仍然在等待,與你約會。

我喜歡與你約會的的日子,總是看到你在奔跑,想起你給與我的堅持力量,給我的一份釋然,所以我讓自己歸屬於你。

不知不覺你又來臨,我們再次約會,想要告訴你,我永遠在找你,永遠在等你。

我知道,我並不一定要強求於你,你一直都在,在我的心裡。

即使是在這個比你蔥綠的夏天,我還是追憶你。

與春天的約定散文7

我和春天有個約定:當春風吹起的時候,我的腳步從此不再沉重;當太陽綻開蓓蕾的時候,同時開啟我緊縮的眉頭。然後我去赴約,輕盈而且從容。

我把希望寄託在春天。

可是啊,一年又一年,草木榮枯大雁飛來又飛走;草木枯榮燕子飛去又飛來,我和春天的約會一個接一個地落了空。

歲月終於老去,約會已成夢境。

只有一顆不死的心臟還在跳動,如一隻夜鶯不知疲累的歌唱,使得月也朦朧,雲也感動,匆忙間布起霧陣將花兒罩住,不讓海棠帶淚,淹了她的花容。如一隻白鹿跳動在山崗上,看山哪兒最綠水哪兒最清,潮起潮落雲向何方流動,太陽什麼時候最紅?

我記錄著歷史,忠誠伴著犧牲。

讓我做一隻不死的鳥吧!把我的歌聲化作夜鶯的啼鳴,我的歌聲融化在清朗的月光裡,花兒在月光裡甦醒;再把塵封已久的書信放在她的視窗,將泣血的詩篇投進墓塋裡,讓亡人慢慢地閱讀……

為著死去的能夠安息,為了活著的不再委屈,男人有時需要為“別人”活。活著就得挺住,就得有信仰:堅信冬天是會過去的,冬天過去時春天就會來到!

春天來時我將在春天裡迎接我的`女人,沒有她我的生活變得非常糟糕;還會在春天裡列出一串長長的題目,白天和黑夜不停地寫作,把掙得的稿酬用來購買石子,然後鋪在女兒的腳下,讓她少一點羈絆,多一點信心和驕傲。

我的確願做一隻會唱歌的鳥。不死鳥,永久地唱著。稿紙上所有的墨跡都是為它譜寫的曲調。我和我的祖國一起從冬天裡走出來,淚水已經流乾,剩下的似乎只有乾杯和歡笑!

道理應該是這樣的:既然邁開腳步,就應該義無反顧地走下去。可是,為什麼撓人的春天裡還有這樣那樣的煩惱,時不時地湧上我的心頭,讓我的歌聲不是卡住就是跑調?為什麼啊,長長的惆悵窒息著我,讓我的嘆息一聲比一聲沉重?夜鶯飛走了。留下半輪殘月,一堆凌亂的詩稿和無有窮盡的思念與寂寥……

三年前,一隻北飛的雁乘著三月的暖流飛來了,它不停地鳴叫著催我南下,它說詩人啊快快動身吧,你做了爺爺了!她是您的春天啊,她的名字叫西米,她一天會哭三天會笑七天能走八日會跑,你不去會她她就找來了!

我說是麼?我的春天真的到來了嗎?

我和春天是有著約會的,你看,我現在腳步這樣輕盈,我的眉頭已經展平,我有一肚子故事要講給她聽啊!

那一年,草長鶯飛豔陽高照,我和春天約會的願望實現了。

我一直渴望能在長江邊上走走,隨意地走走:腳邊有青黃的草兒,遠處的淺灘上有鸕鶿在佇立,天是藍天,眼前是浩浩湯湯的江水……

這樣我會想起那句詩來,同時吟誦著: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

儘儘雅興。抒抒情懷。

其實這願望我已經了結了。一次是在燕子磯,一次是在長江的二橋上。可是,總覺著沒能盡興,所有的過程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刻意的有點兒假。我的心頭始終鬱結著一個疙瘩,是什麼說不清楚,怎樣解開它,同樣說不清楚。時間長了便成了隱憂。

我知道這是個未了的情結,在冥冥中在很遠的地方存在著,同時向我走來,每當這時我的心都會情不自禁地顫抖,同時眼睛溼溼的彷彿聽見了趕牲靈的漢子喊出的信天游。那歌子長上翅膀在黃河岸邊的崖壁上飛撞,介面的是日思夜想的妹子,他在唱,她也在唱。“一個在山上,一個在溝,見不上面面招一招手。”

滿眼的黃土高坡,滿腦子的關於匈奴後人的傳說。這些傳說太厚重,以致壓得我透不過氣來。

我得掙開它。我想我掙開它飛回我的家鄉,在長江邊上躺倒,躺在春天裡,油菜花燦燦爛爛地開著,柳絲兒護在它的周圍,拂動著;船上傳來笛音,是吹《柳堡的故事》那歌子。

我想好好睡一覺。醒來脫去衣裳,赤裸著身體投入江水中,讓江水把我涼透,把我心中鬱結的塊壘化解掉!

我想這許是最好的辦法。但一直沒機會去試。

前天,二零一二年四月二日上午十點鐘,我坐在堂弟的摩托車後疾馳在江北一個叫“大廠”的街道上,那天有風,風有三四級吧?風是春風;街上行人極少,人都上山掃墓去了。

這時風來了。風來了她一頭撞入我的胸懷,她把我的外套開啟,同時梳理我的頭髮;於是帶著涼意兒的手在我的胸口輕撫,而後一把撕開我的衣釦撩起衣襟任由她溫熱的脣貼在我的心口上親吻!

她是這樣任性、貪婪且持久,她是這樣騷潑、賢雅且溫柔。這樣的體會,已經淡忘了許多個年頭了,掐指算來,從我離家出走,有四十個年頭了吧?

她來時是帶著柳芽兒菜花兒草葉兒以及草葉上的蟲子一起來的。我得眯著眼,不然我會被傷著。

堂弟問我:“風太大了,要不要帶頭盔?”

我堅決拒絕了他。我說我和她多年不見了,讓她和我親近一會兒吧!

堂弟問:“你是說風嗎?”

我說是的。堂弟說:“你們陝西不颳風!?”

我笑他愚。我說陝西怎能不颳風呢?但是那兒的風和這裡的風不一樣的。陝西的風剛硬,風起時飛沙走石,撞門破窗,鳥需迎風立,人得倒著走。這裡的風清柔,風就是手,起風時風到手到,人能迎風而上,鳥能順風而飛。

堂弟加大油門,車子飛起來了。

他說:“有什麼不一樣?風不就是風嗎?”我說我嗅到岸上的花、水裡的魚了,都是香的;我說這風就像盼兒歸來的孃老子,他在抱我追我就像小時候怕我摔倒,攆上來要扶我一把!我還說我感到了親切。從來沒有過的親切。穿透肺腑的撫慰和講也講不完的青澀的故事,讓我心動啊!

堂弟說:“生老病死,人生難免的;我父親一生吃了不少苦,也享了不少福,可以了,大哥節哀!”我的叔父去世了,我是奔喪來的。

我沒接他的話。他的話讓我無法接,因為我的淚水一半為叔父一半為自己。

中午,侄女楊婷設宴招待我,席面上有魚,裝在好大的一個盆裡,我沒捨得動它,但我喝了四碗魚湯。侄女說:“我爺爺真會挑季節,會挑好日子,他真象那首歌裡唱的,他不但死在春天裡,而且死在清明節的前一天!”

我說,你爺爺活了八十八歲,走得那麼安詳,他和春天一定是有著約定的。

大家聽了都說是。大家都怕我接著往下說,便勸我吃酒,吃魚,說你要想家就回來吧,兄弟子侄幾十口子人在一起,熱鬧!

我飲下不少酒,但沒多說什麼話。

這天晚間,我聽到了風聲、還有雨聲,我想有風就好,春風化雨,不會阻了歸程;況且雨也是好雨,不是說春雨貴如油嗎?這一夜便休息得十分解乏。黎明時一隻什麼鳥,清麗婉轉的歌喉一聲緊似一聲地將我喚醒,推開窗子一看,果然是個豔陽天!夜來的陰霾早已散盡,風躲在樹上,花叢中,和我捉迷藏,我知道她要送我,要在我的耳邊再多一些叮嚀,告訴我葉與根,遊子與家鄉的關係!

我心中陡然生出無限的感動與感慨,我把這些情感寫在這篇文章裡,燒化在叔父的墳頭上,算作我的祭文留給叔父,也留給這塊多情的土地。

與春天的約定散文8

許多年在外謀食,幾處輾轉,生活也不很如意,但向好的心思偏還熾盛,一味的追逐中,漸漸的卻把先前濃烈的思鄉的情緒給消磨殆盡了。其實幾乎每到年底都回去,那牽引著我的,自然是父母親人們,這是到現在心裡唯有的一些眷念,先前,明明暗暗的還有些別樣的牽心。前一年因為想躲避一些不願直面的人事,就在外過了春節。到得現在,再避不開,於是收拾東西,準備回鄉去。

時候已過早春,這兩天碰到好天氣,真可謂“春光明媚”了。路旁一些樹木也抽出嫩芽,新鮮的很可愛念,花卻很少見,看田間埂上還是新草居多,也斑駁的夾些枯黃,是昨冬遺留的痕跡。而我的心地此時被煩擾佔據,並沒有賞景的心思。火車不快也不慢,走走停停,我也沒有希求它快或者慢的意思。雖隔著千里之途,晴好的天氣卻一路延續著,直到了我以前的家裡。

最後的幾里路不通班車,我沒有叫家人來接,因為行李本就不多,而我也正想走一走,在這久違的故鄉的春天裡。

道路兩旁,最鮮明的當然要數油菜花,田間山麓,半灰半綠之間偶有一兩丘黃花,是很可以爽人眼目的。我們那裡人家種油菜大抵只給自家榨油,所種的就不很多,再則是山地,也沒有廣大的田畝。然而,雖不是連綿的黃團錦簇的大塊,卻也給陽朗的天色平添了幾分明豔,加之溪泉叮咚,幾隻不知名的鳥清婉的鳴叫,空氣中就似乎滿和了歡快的調子,連我的心境也跟著有些欣然起來了。

母親雖然早知道我要回來,見了也還是欣喜異常,幾句問話,接過行李,馬上就又要準備吃的。我的感情向來都埋在心裡,少有表露,喊過母親之後,竟也沒有別的說話,一任她去張羅。七歲的侄女都說很頑皮,可見了我還是怕生,卻又沒有全然的羞赧,躲是躲的,但一面躲一面又帶著玩笑。母親教她叫叔叔,她就突兀的叫一聲,即又鬨笑著跑開去。

吃飯的時候母親在一邊陪著說些話,小村老例,但凡有了可傳言的新聞,大抵都是禍事。最大的一條,是村東頭的老康前些時候拉貨時撞了鄰村一個男人,這個先前打電話時也聽到,但還有些細節,是後來全村人給捐了款,湊了五千塊。“老康也是為難,熬到最後實在沒有法,才回來取這錢,想也是,五千塊錢,能頂什麼用,卻要欠了全村的人情。”母親也只是搖頭,而後又壓低了聲音說:“跟他有前怨的兩家沒有捐。”

魯迅曾經說,多所愛者當大苦惱,因為世上,不幸人多。惟憎人者,幸災樂禍,於一生中,得小歡喜少有罣礙。然而他又說,憎人卻不過是愛人者的敗亡的逃路。我卻以為最好的逃路不過是一個“無所謂”,既無愛者的惱苦,也無憎者的竊喜;茶餘飯後,或還可以為談資,雖也給些同情的語調,然而談話既過,不幸也就跟著過去。這樣,於人無礙,於己有聊,也是不錯的。

幾聲嘆息過後,母親仍然壓低了聲音說:“間壁老李家的大兒子又犯了事,給關進去了,判幾年,現在也還沒有定,還在打官司。”這個我確是不知道,他與我同年,先前也算是玩伴,但訝異之外,想想少時數他歪點子多,會到這一步,或許不算太奇怪。但前兩年他弟弟也犯事進去,現在兩兄弟都這樣,家中大人總是悲苦。到這裡又是幾聲嘆息,接著母親語重情長的重複那些老話:“所有你們在外面,我時時總擔心,掙錢不到不要緊,人平安的就好。”

而談話終於到了陳英身上,其實她的事前些時候也聽到過,開始是覺得離奇,再就是迫切的想要見到,問或者慰。然而慢慢的這切迫的意思卻漸消掉了,代之以淡淡的悲哀,也偶會以為無謂,但在心底裡,或許還是想要見到罷。

“我早說過她是風流,去年也沒有回家,哪裡好意思回。”

我沒有接話,母親也不再說,轉而問我一些在外的境況,我不願她擔心,談了一會之後說“其實也都還好的”。

接連幾天都是難得的好天氣,陽光明媚,氣溫自然也和暖的。這本是出行的好機會,趁著春暖花開,悠然踏青,也確是幸事一樁,這曾經也是我念想中的嚮往啊,我才知道什麼叫“物是人非”。也有兩回冒出要去走動的心思,但終於沒有去。

中午飯後不多久,我正在房間裡看書,外面有女孩子的叫笑聲,我知道是侄女跟她的玩伴。隱隱的一陣花香,有些像是桂,也不知哪裡傳來,卻倏忽的就提起了我久違的記憶。這記憶有股哀傷的味道,然而卻為我所珍貴,我只是想抓緊它、留住它,使我久長的沉醉在裡面。

幾聲打門聲將我從這記憶里拉了出來,那使我沉醉的有些哀傷的味道即刻不見了,我極力想要挽回,卻只聽得接連的打門的聲響。只好起身去開門,自然又是侄女了,然而她手裡的一把花葉卻讓我頗驚詫,我知道剛剛的花香就是從這把花葉中出,而我就又要隨之沉入到記憶裡去的時候,侄女卻將手中的花葉伸過來,“香不香”,她問我。那口氣裡分明有炫耀的意思。

我決計出去走一走了,為了這不知名的香花,為我心底裡的記憶,我要到山上去。

有一類情緒的記憶,跟我們對人事的記憶很不同,它就附著在曾經的情境裡面,附著在那情境裡的一件東西或一段歌音上面。你可能會記得那個地方或者歌曲,但是,倘沒有再去到那個地方,沒有再在那裡聽到那首歌,可能永遠也不會再有那樣感受,可一旦你去了,看到那件東西,聽到相同的那段旋律,你的記憶會倏忽的被啟用,然後那種印刻在情景與旋律上的情緒就會遍及全身,於是你對現實生活的全部感受就都改變了,感傷,像空氣一樣完全包裹著你,這時候,它就是要你的命,你也不會逃避。

而我現在就沉在了這樣一種感傷的情緒裡。這感傷是許多年前的遺留,現在卻因為我的再次踏入而蘇生了,它伴隨著對陳英的記念,伴隨著我在這淺山溪邊。但我來這裡本不是為了找回這樣情緒,確是來尋一種花樹,我到現在也還不知道它叫什麼。花葉的模樣有些像桂,香氣確乎就是桂花,但我所知道的是,桂花是大抵開在秋天的,而況我們村裡連秋天開的桂花也找不見。我曾經以為我是第一個發現這不知名的花的人。年輕的人似乎總這樣,都活在自己的當下,當看見一樣對我們新奇的東西,我們又沒有在別人處看到時,往往我們就以為自己最先見。而我到現在也分明記得那時的欣喜,以及這大欣喜要與人分享的心情。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陳英。

她比我小一歲,自然讀書也比我晚一年,而其時是我已畢業,她還剩著九年級的半年。我不知道那種牽心的感覺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但等到我覺到了它,它也就在我的心裡揮之不去了。並且,它還隨著時日更增起來。有的時候,我甚至會對著她家的屋子發呆,“愛屋及烏”,這話實在不假。

現在想起來,陳英其實很普通,但在那時候,她在我的心裡可是多麼的重要啊。平常時侯,她開朗而活潑,玩起來有點瘋,有時候簡直跟男孩子一個樣。這樣的脾性,卻使我常常不能安心,因為她看起來似乎對誰都一律,並沒有格外的對我好。但這也並不是她性格的全部,很有些時候,她也有溫婉的一面,這是讓我最為高興的,我就總以為她是獨對我如此的,這使我心裡充滿了無盡的想象。

發現那幾叢花樹之後,我就在心裡等著週末,週末到了,陳英也就回來了。那等待的心情是迫切的,以至於這迫切不多久就把發現這些花的欣喜給驅散了,餘留給我的,已經成了迫切等候的難耐。

然而星期六終於到了,然而陳英她們卻並沒有回來。失落之中,有過許多猜想,後來終於驗證,我的猜想正中的。我因為常見些但願不如所料,以為未畢竟如所料的事,卻每每恰如所料的起來。其實,倒不是我猜的準,而是我所想的多。

她們果然開始要補課了。我們那裡的偏僻裡的中學校,能考上高中的人並不多,按算一個班也就十多人,為能多考上計,學校給學生們按分數分班,所謂的“優班”與“差班”便是,這樣一分下來,“優班”的人會少受不好的影響而多有好的榜樣,自然就有大半能考上。而“差班”,除非有極不尋常的“不甘沉淪”者,否則大抵是要“全軍覆沒”的。但即便分了班,學校也仍是“一視同仁”的,就是週末補課全一樣。

陳英她們就從這星期開始了補課,她雖分在“差班”,也是不能“倖免”。補課是補的星期六,本來還有星期天一天,但因為我們距學校有幾十裡地,照例是星期天下午就去學校,所以剩下的就只有一個半天。就是那個半天,也是明朗的天氣,那天的一切都合著我的心情,而我終於找到機會將一把花葉呈現在她面前。她當然是詫異而喜歡的,並且說想去那裡看看。而我的大欣喜,也是到了這時候才真正噴發了出來。發現一件好的東西,又有了在意的人的欣賞,這發現才完全體現它的價值來。

但那天卻沒有時間了。“下個星期天,我一定帶你去。”我像是立著誓言。“嗯”,她似乎很在意並且深信這誓言。但我們都不知道的是,還不到下個星期天,我卻離開了。

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村裡的年輕人都必須到外面去,是村裡的土地不能養活這許多的人?是經濟的開放?是村人對務農的生活不滿?是人們想要過得更好些的必然?總之,在我還沒有猜到真正答案的時候,我卻必須要出走了,父母已然找到可以投奔的去處,再怎麼不情願,也沒有法。

我心裡放不下那個約定,但我還有時間再去那地處,那長著不知名花樹叢的淺山溪邊,在這陽光明媚的春日裡。懷著憂傷與不捨情緒,我把一束花葉帶走,將這沉沉傷感留下,在這淺山溪邊,在這不知名花樹上,在這陽光明媚的春日裡。我後來把那束花葉放在了她家的窗臺上。

以後的事情,是她也出去了,一如年紀相仿的許多人,不管是“優班”的還是“差班”的,但我們相隔得很遠。曾經有一時,我忽的想到一個成語:“殊途同歸”。但我又想,此後的路還很長,“歸”卻不過一個點,所以,更重要倒是這“途”的走跡。於是我走了一個先前未曾料想的方向。後來也給她寫過一封信,那是還沒有買手機的時候,有沒有回信現在是記不大確切了,但盼回的心情,卻遠不如那時的切迫。再後來,我仍然一心的去追求我所以為好的途路,近乎把身邊的一切都忘記,至於陳英,聯絡就愈加的少了,雖有便捷的聯絡法,卻似乎沒有再聯絡的理由與念想,於是終至於無有,到現在是連號碼也不見。

我曾經想,或許是時間讓我淡漠甚至於忘卻,是時間讓我們彼此都不再想見。但我現在以為,時間不是“時間”,它不過是我們為了體認事物運動所造的一個概念,是我們量度事物運動的一種法子。那麼,究竟是我們各各的“運動”讓我們彼此遠離。事物運動生生不息,一切因緣和合,你現在造了什麼“因”,後面就有什麼“果”,是我們先前的選擇造成了此後的一切。時間麼,只給我們的行動連成一線。

到了去年的晚些時候,突然一個訊息,是關於她的。而這,是我從不知第幾者那裡聽來的她的故事:她發現懷孕了,然而似乎交有兩個男朋友,至於不知道孩子是誰的,去問,兩個都不承認。我不知道這故事是否真實,這故事也沒有下文,因為她長久不回來了,而我們也長久沒有通訊。

最先使我覺到的是離奇,再就是迫切的想要見到,問或者慰。但是,這漸漸的卻被一種莫名的悲哀替代。這悲哀由她引起,卻正對著我,因為我的“心中的美好”消滅了。我也據此看清現世不單沒有真正的“喜劇”,連悲劇也不再有了,一切人們,都明明暗暗的上演這一出出的鬧劇而已。

但一些天過後,我突然覺得我自己也有莫大的責任,這使我迫切的想要見到她,卻又使我不敢見她。我前一次到這一次的回與不回,其實也並不全是緣於她的,然而,現在,我卻在這花香中沉入到感傷裡,在這感傷裡又折下一把花葉,我準備還放在她的窗臺上。或許,此後再也不會有這樣情緒,因為這種的記憶其實就像一根火柴,擦亮了,也就跟著燒盡了。

幾天過去,該辦的事情也大抵辦妥,我又要出去了。路上的物景由熟識到陌生,我知道終於也會由陌生到熟識,因為始與終的兩點,都是我所知道的。火車開在這途路中,也仍是不快不慢,我也仍是並沒有希求它快或者慢的意思。說到希望,這倒是有的,就是希望時間能給她解決一切困境,撫平她的所有創傷,一如這時間也終於會把我先前的感情抹去一般。但我現在又有些害怕起來,我們往往最仗仰的時間,偏偏卻是什麼也不能做的東西,一切都還在於我們自己,在於我們給自己選擇的“運動”的方向。但或許,她也不至於會幹等著時間來給她解決困境罷。而這,確是我的最大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