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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抒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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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楓葉了

深秋抒情散文

去看楓葉了。很有些樣子,一半紅,一半紫,甚至還有些帶青,色彩有些斑斕的了。只等第一場清霜,便要將它們整個兒點燃。此時還未聽見它們雄渾壯闊的歌唱,它們,只是在輕輕地吟誦。快了,快了。時令已是立冬了。它們,很快就是彤紅的一片,震動山野了。

楓葉染霜,關卿何事?情結而已,內心而已。誰的心中,還在高擎著一樹的楓葉?那是熾熱的火。或,另一種形式的流水。

“碧雲天,黃葉地,西風緊,北雁南飛。”一切,在漸歸沉寂。獨這一樹的紅楓,一山的紅楓,燃燒得那樣噼裡啪啦,如何不是情結呢?如何不是?

又怎言:霜葉紅於二月花?

紅於二月花嗎?

應是。

越過這一樹又一樹的楓葉,我們當還能看到些什麼。是一定能看見的。比如,我就在這之外,看到了一些粲然的無邪的粉紅果實,還有一叢又一叢的野菊花,爛漫著,清香彌散著;看見許多的荊棘,荊棘上長著刺兒的橙黃的籽實。還有,高遠的.天,高遠的天外,更高遠的天。

村莊沒了

有幾個月沒去那條小路了。實際是今年從未去過。怕見那濃濃的塵煙。與轟轟隆隆的機器聲。

只是,村莊總是不應趁我沒去看它的間隔,就消亡了呀。忽然就想到,龐貝古城,一夜之間無痛無癢地消亡。只是它是那樣安靜地熟睡了。幾千年後挖掘出來,它仍是熟睡中的無辜模樣。而我所熟悉的這個村莊,是不同的。它是先有著陣痛,然後才一點一點地消亡的。而且消亡得那麼徹底。

一片廢墟。一地狼籍。零零散散的,有幾個收破爛的老太,在那拾垃圾。在秋陽的映照下,臉上也似堆著黃葉一般的愁苦,似有輕輕的嘆息從風中傳來。

一座村莊要消亡,誰有那麼大的力量,把它從消亡中奪得回來呢?是不能的。我這樣想著的時候,挖土機,正在恣意地開進水庫。應叫昔日的水庫。水庫,只剩一滴眼淚了,一滴很小也很大的眼淚。差不多要乾涸了。一條水庫,一條曾經拯救了千千萬萬人的水庫,哺育了千千萬萬人的水庫,就這樣消聲匿跡了,由不得你不信。那白花花的乳汁啊,從此不再流淌。

有一些民工,在臨時搭建的棚屋裡忙活著。村莊的消亡,水庫的消亡,都與他們無干。他們只是執行者。他們的力量都太微弱。甚而,在消亡的當兒,他們也曾哭泣過呢,是說不定的。

那些人,那些水,那些炊煙,那些石埠,那些倒影,那些魚兒,那些鮮活的笑聲,都遷徙到哪裡去了呢?他們都還能找到這樣一塊溼地嗎?靠水邊生息的村莊,就這樣有巨大的力量面前,無力地消亡了。

那些樹,那些草,那些花,那些蟲鳴,那些鳥啼,將不復存在。即便再有它們存在,也不會再是原來的那些。

這是大勢所趨。

很快,這裡就會是人聲鼎沸的。這裡是要建廣場的,是為百姓謀利益的市政工程。你又有何憂傷呢?從此,你散步,你休閒,只要幾腳路就可以抵達這裡了。

只是,有些地方,就永遠也抵達不了了。比如炊煙,那些往日嫋嫋的炊煙,還有那些雞鳴狗吠,那些柔和溫暖的柴垛,那些鬱鬱蔥蔥的菜園......

鳥聲

無論在家裡還是在辦公室,早起第一件事,就是開啟窗戶,放進鳥聲。或許,有的時候,並沒有。但我相信是有的。我的鳥聲,日日都來叩響我的窗櫺,染亮我的門楣,掀開我的簾子。把我的陽光搬運進來,把我的糧食搬運進來;把我的清泉,把我的白雪;把我的玉;抑或,其它。它們是我的一部分。不可分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