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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自己上把鎖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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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無眠,風起雲飄。窗外,萬家燈火;室內,寂靜安然。

給自己上把鎖散文

風,吹散了一席清幽;雲,飄走了一地碎夢!千年的佛語仍然沒能禪釋千年的心緒,千年紅塵一夢醉,相伴寂寞一世歌!

這樣的曲調,蒼涼而悲壯,浸入血脈,像一片雪花落在掌心上,頓時就吸收了一絲心跳的暖意,又凝聚成冰凍,從骨髓裡蔓延開來。 鉛華褪盡,蒼茫呼喚,終被遺忘;青絲揮舞,清風撫琴,仍就無情。為自己鍛造的黃金鐐銬,欲舞不能,只好讓亂紅飛過鞦韆去!問世間,何人不為紅塵瘦!

頹廢太久,墮落就成自然。儘管生活賦予了太多的精彩片段,一句興趣寡然,便一一消散。安靜而臥,為枉費的大段光陰,不經意間也會內疚,也會心慌,但卻能妥當地安排大堆的藉口,讓日子過得心安理得,即使叛逆又乏味!心若不想,夢就還在。丟棄外面的聲色犬馬,靜謐成繁瑣勞累下的無力呻吟,放鬆緊繃的神經,佯裝的內斂也就隨之崩潰。

無數次地吶喊,又無數次地投降,為自己,掘墳墓。

儘管骨子裡是嚴肅的唯物,為尋覓清涼,躲避喧囂,卻常穿梭於廟宇之間。不屑算命先生的八卦,不信神龕裡的上上籤,不跪拜菩薩的保佑,卻想跪拜父母,讓我從此去遠方!只是,揮手之間的淚水讓人無力承受,所以不敢跪拜。也因兒子嬉戲伸過來的小腳丫,不忍把他擱在風裡。因為著因為,所以著所以,滯留當是必然。

停下了腳步,慵懶便是常態。做人要做懶羊羊。做我能的,做我願意的,做我分內的;奉獻沒有永遠,因為血肉是他人的,骨頭是自己的;樂意,也可以捐獻幾個通宵,但貓哭耗子的話是多餘。(睡眠於女人不可或缺,沒那麼矯情,天然去雕飾是質樸、乾淨、靈異的美;東施效顰,貽笑大方;刀工改變不了後代的寡顏。)因為懶羊羊,沒想上天堂,所有的那點民心,也鑄造不出登雲梯。習慣蹲在地獄最底層,習慣攀爬,也就習慣了旁觀他人的舞臺,卻不是絕對的冷眼,也不是完全的熾心,偶爾會有幾聲呼喊,只為讓自己有活著的感覺!

永珍社會裡,雞走雞路,鴨過鴨道。撕下面具,戳穿計謀,毫無必要,只要不在面前來張牙舞爪跳大戲,那些雙簧、雜技,都可以莞爾一笑。在這趟生命列車上,人人互為過客,誰也不幹系誰。知己緣分、姊妹情意,真實存在就好。體會了摯愛親情,嘗過了苦澀愛情,世間百味,僅此而已。珍惜喜歡我的、我喜歡的,在想起時,有一股暖流、一絲撫慰能深深感動,就足了,不求永久。風華絕代、才華橫溢的林徽因與金嶽霖之間擁有一份“發乎情,止乎禮”的純淨感情,這於世人,近乎水中撈月!才貌不濟,道行不高,理當低調!現實不是亂世,卻是亂情!誰還知道誰?誰又有必要知道誰?笑臉後的眼淚,沒人看到;麻木下的熾熱,沒人體會到,一切依舊。傾訴時,有一位忠實的聽眾;求助時,有一位真誠的參謀,這已經是大幸了。年齡長了,壓抑內心真實感受的控力強了,沉默的時候就多了,就像老太太們幾時會一驚一乍,會暗地裡說人小話?有些事,也會在有時候,與有些人講,只是這個有些太難把握了。

生活,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平靜地演繹著自己的精彩與落寞,獨自欣賞這些樂章,不管願與不願,人情世故的應付一樣依然。只是,在累了時,可以躲到一角,聆聽那些震顫心靈的樂曲,知道心還跳動在胸腔裡,自己還活在自己的世界裡。這樣的人,做不了強人,更堪受不了半邊天。魯迅“不相信昭君出塞會安漢、木蘭從軍會保隋,也不相信妲己亡殷、西施沼吳、楊妃亂唐。女人絕不會有那麼大的能耐,興亡的責任,當男人來負。”也記得百家講壇中的一句話“聊齋中大抵都是狐仙們一往情深地愛著書生,原因是:寫書的是書生。”由此推來,紅顏禍水的說法,也因自古文豪大多男流而已。據統計,遭遇婚姻疲勞時,94%的男性會選擇另尋新歡,而96%的女性會選擇從一而終。這樣說來,亂世、敗家的該是誰?是誰在那兒飲鴆止渴?篡改張愛玲的一句話:“一個人,得不到異性的`青睞,就得不到同性的尊重,這是犯賤!”同性之間,尤其是雄性,血腥、硝煙、暗流湧動了,還能做到桃花相迎,脹紅了臉,也心底竊喜。這是思維深沉,還是涵養高潔?不管怎樣,是習慣了。習慣到迷失了自我,迷失了也行,卻偏偏要至賤到無敵!女人,沒有翻雲覆雨的手,卻可以傲然生存,藤纏樹是植物界的法則。(當然,如果樹也犯賤,纏死無妨!)靜靜地把自己安放在紅塵一隅,笑看燈紅酒綠,沒了激情,卻沒迷了路。不去做為奴隸的母親,不求廣廈千間,不喜春滿園,也不憂冬頹敗。

也許有那麼一天,會有哀痛、嘆息,也是庸人自擾。這世界,誰離不開誰。傷了肝,痛了心,也都是假惺惺。這個世界亙古不變地擁有一套適者生存的法則,有人往高處走的準則。潘金蓮要不是遇上武大,怎會走到窮途末路?!不虛偽地演繹什麼,就不會虛偽地期待什麼。雙眼相闔時,旁邊的嚎啕大哭也是為了祭奠有些冷漠的心。

窗外,有咆哮而過的車輛,不知是想家的急切,還是活的不耐煩?半個月亮爬上來了,星星卻沒有蹤影。星月,誰說必須同道;就像夫妻,誰說必須同床。世間本沒有這些界定的規則,只因人們習慣了。駱駝死了,不是忠誠,而是迂腐,就那麼一截小小的木樁,都懶得去搖撼!無數次仰望天花板,無數次尋找那個黑窟窿怎麼會在燈滅的一剎那陡然覆頂時,便醒著了,沒夢了。這是否就是駱駝的宿命?

抬手,抹去曾經的繁華。那些縈繞耳畔的讚譽,再也拾不起半點的自豪。容貌,人觀之,我不得見;氣質,人賞之,我不得品。滿足他人感官而不能悅目自己,何須拽著那些虛假讓自己活得不安生!孤芳自賞,有些累,是心理疾病;自虐,也是病,還不如清風拂過,一笑置之。沒有了可以顯擺的年齡,即便風韻猶存,也是半老徐娘;即便氣質高雅,也是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這不是一個循規蹈矩的年齡,也不是一個可以為所欲為的年齡!所以,不想嬉戲了。敬我者,尊為客,請上座;不恭者,嗤之以鼻;憐我者,謝過,但不接受。憐人者,自己必有可憐之處,惺惺相惜,同病相憐,有些搞笑。唯有我敬之人,珍藏心底,隨緣而處。人,只有一輩子,沒什麼可刻意的,也沒什麼可苛刻的。不曾相遇的人生,間或做一下夢,至多也就是靈魂的暫且出軌而已,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因為種種的人,種種的事,不問,並不是久居幽蘭不聞其香了,只是塵封了。凡事,近了,會倦煩;遠了,會疏淡。釀造的過程,其味自知。沒有人會永遠相伴!

曲終人散,回頭一瞥,儘管經歷了N此變換,依然千帆過盡。這世界,匆匆過客,紛擾著,我竟然無意參與進來。不怕亂花迷了眼,只怕找不到來時的路!文字是孤獨的始作俑者;旅居是鼓譟不安分者,我遊離在其間,時而禁錮,時而漫遊;時而隻字不理,時而夜半爬格,而此刻,卻是讓腦子空著,不想過去,也不想未來。就只讓燈亮著,抱著雙膝,背靠枕頭,盯著牆上那張自己十年前的照片,像看三維立體圖一樣,看穿了眼,也沒有看出腦子裡裝了什麼。只有那雙眼似乎在說:“你還活著!”

還活著,慶幸?

夜,很深了。遠處偶爾有車鳴聲飄來,還有為生計奔波的人們。這樣的夜裡,他們來不及無聊!

我好像有事可做了,開啟多久都沒觸碰的空間,把此刻雜亂的心情記錄下來,給自己的心上一把鎖,讓它從此不再信馬由韁,不再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