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寂寞的冬天,在我的心被撕碎的那一刻,寂寞就註定了。我無心做事,決定先找個地方呆一段時間。
費了很大的勁才找到一處自己中意的,決定第二天便搬過來。房子裡除了一張床,再沒什麼有用的東西了。牆上還貼著幾張畫,應該是上個住客留下的,有一張特別惹眼,是男女擁抱的畫面,雖稱不上藝術品,但也不低俗。
第二天就搬過來了,東西不少,我折騰了幾個來回,總算收拾妥當。晚上一個人呆在屋子裡,本打算看會書,沒想到那麼冷,早早的睡了。
早上我是被隔壁給吵醒的,原來我的房間和隔壁是用木板隔開的,兩邊有什麼動靜,各自都聽得一清二楚。隔壁起那麼早,看來是個上班族。我也無心再睡,起來收拾完畢,到附近吃了點東西,折回來,想看會書,既冷也沒什麼心情,便出來了。感覺自己現在像個孤魂野鬼,沒有目的',沒有方向,就這樣在街上游來蕩去,一會便煩躁起來。想想現在,再想想以後,自己更像個被遺棄的孩子。不管怎樣,生活還得繼續。不是還有夢嗎?只要夢還在,希望就在。
晚上回來,隔壁亮著燈,也沒人說話,不知道住的是何許人也。我拿起了三毛,隨便翻了翻。三毛,真是個不一般的女子。
突然,隔壁有人說話了,是女人的聲音,兩個女孩子,說的什麼,聽不真切,聲音還是不錯的。聽著他們說說笑笑,我不免又悲傷起來。
沒辦法,她已經滲入我的骨髓,一點風吹草動,都會驚動我脆弱的神經。
思念是相聚嗎?可思念更像是別離。唸的越深,離的越遠。
日子就這樣過著,不知不覺間,已經一月有餘了。
這一個月裡,我始終孤單一人,隔壁亮著燈。
一天下午,我急匆匆下樓,準備去吃晚飯,恰巧和她撞個正著。
“ 真對不起。”
她什麼也沒說,匆匆上樓了。
這是意外,還是意外之外。
我吃完飯回來,她在我的門前站著,“能和你做個朋友嗎?”
我有些吃驚,“可以啊。”
“有空找你玩啊?”
“好的。”
說完她轉身離去,我則悵然若失。
我又想起她了,真要命。
為了她,我不止一次的失眠。今夜我又失眠了,是為了她嗎?還是為了這不速之客?
沒想到她真會來找我,她說的話更讓我吃驚。
那是上午,我還沒起呢,她就在對面折騰開了。
咚咚咚咚,木板被敲的震天響。
“該起床了。”
不會吧,咱們有那麼熟嗎?我心裡嘀咕著。我還沒開口,她接著說:“起來陪我逛街吧,好不好?”
“好。”
她今天很漂亮,皮靴,白色羽絨服,紅圍巾。
“我今天漂亮嗎?”
“很漂亮。”
我嘴裡說著,卻沒正眼看她。
她死盯著我,有點生氣的樣子,不過接著就笑了。
“還想著她吧?”
“誰?”
“你的那個她唄。”
我呆若木雞,這她都知道,我真是服了。
“想怎麼樣,不想又怎麼樣?”
“愛想不想。”
好久我們才開口,“你以前有過喜歡的人嗎?”
“有啊,幾年前的事了。”
“現在他怎樣?”
“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人生無常啊。”
“不過還好,我又遇見了你。”
這話說的,讓我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你想追我啊?”
“ 我這不在追嗎?”
“不要那麼直接吧?”
“那你想要我怎樣?”
“可我還喜歡著別人。”
“我還喜歡著別人呢。”
“我說不過你。”
“知道說不過我就別說”
“好厲害的一張嘴。”
“你說什麼?”
“ 我,我沒說什麼。”
她可不管三七二十一,狠狠的掐了我一下。
“你想掐死我啊?”
“活該,誰讓你說我壞話。”
“那麼凶,誰敢要你。”
“我還沒說完,利爪又伸過來了。”
“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不說了。”
她笑著,“看你以後還敢不敢?”
我笑而不答。
超市,她非要給我買手套,我拗不過,只好答應了,我則給她買了個熊熊。
從此,我這兒多了個調皮鬼,搗蛋鬼,精靈鬼,我已不再那麼寂寞。
但內心的傷口還是無法碰觸,它癒合的太慢,太慢。
或許傷口根本沒法癒合,即使癒合了,你能徹底的忘記嗎?
我希望我能多給她點快樂,畢竟她深愛著我,我不快樂了,不能讓愛我的人再多一份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