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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祭散文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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蜿蜒的河流靜靜地流淌著, 宛若時光不復停留。

雨祭散文隨筆

——題記

清晨,在陌上感覺格外的冷,霧氣四起,到處模糊不明。高聳的山峰只呈現白茫茫一片,好像身處仙境般,稻田裡零星的人們耕作著。屋舍間,炊煙裊裊升起,像柱子般直入雲霄,與霧氣顯得涇渭分明。

太陽懶洋洋的在山頂探出頭來,像打翻的胭脂般染紅了半邊天,覓食的鳥兒成群結隊的掠過紅藍相間的天空,歇斯底里的鳴叫著,彷彿要把藍天給撕破。清風輕拂稻田,波浪般蕩向遠方。

齊華扛著鋤頭趕著回家吃早餐,路過蒼桑而年邁的老橋時,齊華停了下來,撫摸著飽含蒼桑的老橋,橋下汩汩的流水,清澈見底,幾尾魚兒自在的遊著,泛起水波粼粼。齊華看著遠處鬱鬱蔥蔥的山峰出了神。

“齊華,齊華,在看什麼呢?”楚忠明扛著鋤頭走了過來。

“哦!是忠明啊!沒什麼!”

“對了,齊華,你有聽說村裡的幹部鼓搗著要賣掉山嗎?”

“是麼?我倒沒聽說!那些尸位素餐的幹部只會打這些主意”齊華看了看四周的高山。

“嗯!說起這我就氣,前些日子叫他們辦個證,一拖再拖,好像我求他們似的。”

“可不是麼?一群不做實事的蛀蟲,”

“唉!日子過的真快!幾十年過去了,回想當初生產隊的那些日子,還歷歷在目!”忠明嘆了口氣說道

“是啊!忠明,還記得當初我們在山上種樹,種到了很晚,只能在山裡過夜。那時的狼叫聲可嚇人了!”

“對,對,對,現在想想還真有點怕了”

兩人不禁的回味起往事來,像打翻了五味瓶般在心頭盪漾開去,別一番滋味。

“走吧!忠明,回家吃早飯去。”

“嗯,走吧!你說當初如果沒發生那件事會怎樣…”忠明手頂著下巴思想家般的思考著。

“齊華,等等,別走那麼快!齊華…”忠明匆忙的追了過去。

早晨的霧氣早以消失的無影無蹤,太陽散發出燦燦的光芒,在天邊鑲上華麗的金邊。陌上,依舊青翠欲滴。

“爸,我吃飽了,我去學校了。”齊軒轉過身收拾書包。

“嗯,你這個星期的生活費夠用嗎?”

“嗯,夠用。爸我先走了。”

“路上小心…”

“哦…”齊軒揹著書包騎著自行車走了。

齊華看著兒子離去的背影深吸了一口煙。又吐出濃濃煙霧,氤氳著整個房間。。。。

一路上、齊軒看到大山出現了一點一點斑痕,那是大樹倒下的痕跡丫,陌上也正在一點一點的流失,只在不經意間,寫下了不完美的結局。齊軒也沒在意,只是感嘆那些勢利的人們,可以被金錢驅使心智。陌上逐漸的消失在身後,繁世浮華,打破了那份寧靜。

乾淨的細泥小路,從大山裡蜿蜒而出,伴著清澈的小溪走出了大山,彼此依偎著,走向遠方。冥冥中也奠定了慘酷的基調,利益矇蔽了自然的氣息,打破了本有的寧靜。陌上、在時光裡滄桑。

“齊軒,等等我”楚忻從後面追了上來。“怎麼不來找我一起走呀?”楚忻質問道。

“沒有呀!我只是想在村口榕樹下等你。”

“真的嗎?還是有其他的理由呀?”楚忻緊盯著齊軒。

“沒有啦!是你多想了,快走吧!不然又要遲到了。”說完齊軒騎著單車走了。

“誒!那麼緊張,是不是怕我爸的羅嗦呀?”楚忻追了上去。

太陽破出雲層,青翠的榕樹在微風下簌簌作響。一隻白鶴繞過榕樹,劃上蒼穹,飛向那綠油油的稻田。

“楚忻,最近張明為什麼和你走得那麼近?”輕風撥撩著齊軒的碎髮。

楚忻解釋道:“呃?他只是問我那些習題怎麼做。”

“這樣嗎?為什麼課間操時還跟他去散步呀?”

“那是碰巧遇到的,呃?我怎麼聞到這麼重的醋味呀?”楚忻調皮地盯著齊軒。

齊軒感覺臉頰隱隱發燙,“哪有?快點吧!不然又要挨訓了。”

“誒!不要每次都這樣丟下我呀!”楚忻憤憤地追了上去。

市裡的高中離陌上並不是很遠,但是為了適應緊張地學習,齊軒和楚忻都選擇在學校留宿,偶爾才回家一次。

教室裡,一排排課桌上堆著厚重的課本,同學們都在埋頭填著一本又一本的習題。就是如此的繁雜生活,才會讓人感到是如此的充實。

齊軒是坐在靠窗的位子,因為靠窗,可以在繁忙的學習生活裡,看看窗外悠美的景色,給自己一點放鬆的空暇。因為靠窗,可以看到路過的楚忻,僅此默默的。學習生活每天都是如此類似,嵌入記憶裡的點滴,卻每天都不同。

夜幕降臨,厚重的黑瀰漫著四周,昏黃的路燈也點綴著書香校園。夜晚,少了白天的悶熱和嘈雜,才感到是那麼地舒適。齊軒拿著課本走上教學樓,路過楚忻的教室時,不自覺的看了下楚忻。楚忻正在細心的給張明講解習題,氣氛是那麼地融洽。

張明,和楚忻同班,是個闊少爺,但卻沒有闊少爺的那種桀驁不羈。況且學習成績也和楚忻不相上下,就是老師眼裡的榮譽,父母嘴裡的驕傲。齊軒看到他們是如此的融洽,就徑直的回到自己的教室了,埋沒在無邊無際的題海之中。

這幾天的天氣都是異常的悶熱,悶悶的煎烤著這個城市,只有那擾人的金蟬,聲聲的鳴叫,提醒我們盛夏已經來臨了。

齊軒頂著滿頭大汗,走到操場邊的陰涼處坐下,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淋漓的汗水溼透了衣裳,渾身虛脫般無力。張明走了過來,遞給齊軒一瓶水,齊軒接過水就大口的喝了起來,張明走到齊軒身邊坐下。

“齊軒,我們可以做好朋友嗎?”

齊軒喘著氣驚訝地看著張明。

“我總是聽到楚忻說到你,說你們小時候的故事,說你如何護著她,說著你們的祕密基地,所以,我也很想和你成為好朋友!”

齊軒喝了一口水,笑著說:“嗯,張明,你和楚忻是好朋友,所以我和你也是好朋友呀!”

“齊軒,說好咯!我們是好朋友。”

齊軒笑著握住張明的手。

“你們在幹什麼呢?”楚忻出現在他們面前,“齊軒,你是不是又欺負人呢?”

齊軒一頭冤枉的看著楚忻,“我哪有!”

“沒有?張明你說,我會為你打抱不平的!”楚忻理直氣壯的看著張明。

張明一臉堆笑的說道:“齊軒真的沒欺負人!”

“看到沒有!冤枉無辜了吧!我只是把你小時候如何怕黑嚇哭了,等等糗事說給張明聽而已!”齊軒一說完就逃開了。

“齊軒!你給我站住!”楚忻追打著齊軒。

“楚忻,矝持點。大家都在看呢!”

“哼,誰叫你說我壞話,給我站住!。。。”

張明看著打鬧的他們笑了笑。蔚藍的天空懷抱著匆忙的鳥兒,自在的雲朵悠悠的。

對於渴望回家的人來說,週六下午最後一個下課鈴聲無疑是最悅耳的。校園裡也洋溢著回家的喜悅,熙熙攘攘的人們都懷抱著愉快的心情走出校園。家,是心靈的棲息地。

齊軒推著單車找到了楚忻,“楚忻,你要回家嗎?”

“要,但是我的單車壞了。”楚忻喪氣的地說道。

“走,我載你回家。”

“呵呵,齊軒你真好!”楚忻笑著側坐在單車後座上。

齊軒載著楚忻駛出了校門,些許落葉隨風飄轉。在汽車上,張明看著齊軒和楚忻遠去的背影,按上了車窗,“司機,載我回家吧!”

一路上,一棵棵樹木向後退去,迎來一座座高聳的山坡,微風輕撩著楚忻的髮梢。楚忻輕偎在齊軒的後背上,汩汩的流水聲嘈雜在繁華里。一輛輛滿載樹木的大車,從身邊走過,駛出了大山。遠遠的看著陌上,一幅殘敗斑駁,那點青翠也悄然流逝。

“齊軒,你聽見什麼聲音麼?”

齊軒環視了四周,“沒有呀!”

“不,你仔細地聽聽,那是陌上哭泣的聲音!”

“楚忻,你聽錯了!那只是小溪流水聲。”

楚忻喃喃地說:“那真的是陌上哭泣的聲音!”

楚忻輕偎在齊軒的後背上,看著陌上越來越近,一步一步的靠近,天也漸漸黑了,模糊了雙眼。

“楚忻,你看,你爸在前面!”齊軒剎住了單車。

“爸。”楚忻跳下車向他爸那跑了過去。

“ 噢,小忻,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我等了這麼久,家裡飯菜都要涼了。”楚忠明接過楚忻的揹包。

“爸,我的單車壞了,是齊軒載我回來的!”

“忠明叔,”齊軒向前問道。

“小軒呀!都這麼晚了!走,去我家吃晚飯。”

“不了,忠明叔,我爸還在家等我呢!”

“那路上要小心!慢點騎呀!”

“嗯!”齊軒騎車走遠了。

“小忻,走,回家,你媽還等著我們吃飯呢!”

“是的,父親大人!”

“你這丫頭,又耍嘴皮子了。”楚忻咯咯地笑著,挽著楚忠明的胳膊,走回了家。

鄉村的夜晚一片漆黑,零星的燈火,微微地閃爍著,唯有滿天的星斗和溫馨的月光照亮歸家人的路途。

“爸,我回來了!”齊軒放好單車走進了家裡。

“小軒,今天怎麼這麼晚才回到家呀?”齊華一邊把飯菜端出來一邊問道。

“爸,我只是有事耽擱了!”齊軒也張羅著碗筷。

齊軒吃著飯問道:“爸,村裡怎麼把那些樹賣了?”

“都是村裡的那些幹部,要把那些樹全都砍了賣了,還要燒山,重新種樹,讓人承包,想這樣來發展經濟!”齊華深吸了一口煙,吐出迷濛的煙霧,繚繞開去。

破曉時分,一輪火紅的晨光鑲嵌天際。鄉村的早晨還是感覺到涼意,微風輕拂稻田,隱現了穿梭的白鶴。火紅的金邊蔓延開來,悄無聲息的擴散,一瞬間,在天際散發出刺眼的光芒,太陽緩緩升起。

稀疏的小樹迎風招展,一棵棵殘留的樹樁,亦顯得荒蕪蒼涼,如今的陌上一派寂寥。齊軒來到山間,在小路旁的大石頭上呆呆地坐著。羊腸小路蜿蜒的盤旋在深山裡,山下即是清澈的小溪,溪底盤布著大小不一的碎石。齊軒呆呆地看著前方小路旁的陡坡,坡下仍是不停息地流水。時間也過得真快,十二年過去了。媽媽的模樣也在齊軒的記憶裡模糊了。時間或許是一劑良藥,能癒合心靈的傷口,可卻留下退不去的疤痕。

“齊軒,在想你媽媽嗎?”楚忻走到齊軒身邊。

“嗯、”齊軒仍舊看著陡坡,楚忻坐到齊軒的身邊,靜靜的陪著他。頑皮的流水不停歇地撞擊著岩石,響徹山間。

十二年前,

全國都興起了“大包乾”風潮,可落後的陌上還停留在生產隊時期。那時候,年輕氣盛的齊華積極響應政府的政策,帶領小分隊辛勤地勞動,掙取工分。在那個特殊的年代裡,憨厚老實的齊華始終起帶頭作用,帶領小分隊拼命地幹活,也有人說他們傻,既然幹多幹少一個樣,又何必那麼賣命了。齊華沒有理會他們,始終堅持著,凡事都要做到無愧於人,無愧於心。當時,陌上可用的林木並不多,大多是野生的雜林。在組織的安排下,齊華帶領著小分隊在山裡種植林木。埋頭苦幹的他們不知道命運之神竟然跟他們開起了“玩笑”。

太陽滑下了山坡,絢麗的晚霞也漸漸地暗淡了。

齊華喊道:“大家收拾東西,準備回家了。”

楚忠明扛著鋤頭笑嘻嘻的打趣道:“齊華,你看又做到天黑了,有沒有加工分呀?”

“大家放心,我會跟組織說明,這就要看組織的決定了,大家快點,不然又要看不到路了!”齊華走到齊軒的媽媽那,幫她拿些東西。

齊軒的媽媽,名叫方淑萍,年輕漂亮的.她經常跟著齊華辛苦勞作,歲月早已在身上刻下了風霜,樸素無華卻賢惠善良。

入黑了,小分隊的七個人有續地行走在羊腸小路上。晚風呼嘯而過,樹木簌簌作響,一彎殘月,爬出了雲層,透露出微弱的光。一行人有說有笑的穿行在蜿蜒的山路上,突然,一聲尖銳的狼叫聲傳來,前方隱動著一個黑影,這行人打了個激靈,停住了腳步,齊華和楚忠明警覺的拿起鋤頭。

“噓!大家不要出聲!慢慢地往後退。”齊華儘量穩定住情緒,慢慢地指揮大家向後退去。

突然間,傳來兩聲尖叫,齊華和楚忠明驚訝的向身後看去,齊軒的媽媽和另一個婦女由於踩到碎石,滑下了陡坡,些許石頭一同滑落。

“淑萍,淑萍,淑萍。。。”坡下一片漆黑,齊華激動地喊著,手裡緊緊地抓起路邊的碎泥。

隱現的黑影不見了,齊華,楚忠明等人趕快找了個緩點的地方爬下了陡坡。月光閃爍著,溪水不停地流逝。齊華跑到齊軒媽媽的身邊,齊軒的媽媽身上多處劃傷,頭撞在大石頭上,流出大量的鮮血。齊華無力的看著齊軒的媽媽,眼角啜滿了淚水,聲嘶力竭地喊著她的名字。另一個婦女落在草從裡,身上多處劃傷。在其餘人的幫助下,齊華背起了齊軒的媽媽,楚忠明的老婆則用布捂著她的頭,一起走下了山。楚忠明等人揹著另一個婦女也下了山。山間裡,昆蟲們交談著,與那不變的流水聲相互交徹。浮雲遮住了殘月,夜,黑得深沉。

在衛生院裡,每個等待的人都焦急萬分,齊華不停地探望搶救室,一刻都坐不下,溼潤的眼角,也透出滿滿的焦急,齊華心裡不停地祈禱著。楚忠明拍了拍齊華的肩膀,安慰著齊華。楚忠明的老婆則回家照顧楚忻和齊軒了。愁悶的氣息氤氳著整個房間。

一位醫生打開了門,走了出來。齊華,楚忠明一餘人圍了上去。每個人都不停地追問著醫生,焦急,不安,充斥著四周。

“好,大家靜一靜,我知道大家焦急的心情,剛才送進來只是劃傷的病人,沒有大礙,只需要休養段時間。”

“醫生,那我老婆淑萍呢?她怎麼樣?”齊華打斷了醫生,焦急的問道。

醫生沉重的看著齊華,“那位病人,頭部受到強烈的撞擊,加之流血過多,已經逝世了。”

齊華感覺一瞬間崩潰了,眼角的淚水決堤而下,傷心欲絕的哭喊著她的名字,悲痛的內心再也顧不上男人的形象了,氾濫的淚水和那聲嘶力竭的呼喊,瀰漫開去。悲慟的心為一個無力的結果而動容了。齊華跑到方淑萍的遺體旁,身心交瘁的呼喊著,緊緊地握住她的手。眼淚走進了心扉裡,失去最愛的人,是鑽心的痛。楚忠明傷心地守候在齊華身邊。低聲地哽咽。

“齊軒,這送給你!”

齊軒回過頭,看見楚忻拿著晶瑩透亮的石子,像鳥蛋般大小,奶白色的,又分佈著些許紅色花紋。

齊軒拿過石子,不解的看著。“這是什麼?”

“這是筍石,在山裡撿的,傳說它能給人帶來好運哦!齊軒,希望它能一直給你帶來好運!”楚忻微笑著。

齊軒緊緊的握著筍石,跳下了大石頭,“楚忻,我們下午去學校吧!”

“啊?怎麼這麼早去?齊軒,再玩玩嘛!”

“不要,早點去學校學習不好嗎?”

“可,好不容易回家一趟,想呆久點嘛!”

“楚忻,好呀!要不,我先走,你呆久點,我就不用那麼辛苦載你這大胖豬了!”

“啊?竟敢說我胖?齊軒,你別跑!你給我站住!…”

“哈哈…楚忻,不要跑了,不然你會引起地震的,那可禍害蒼生呀!”齊軒停了下來,笑得前俯後仰。

楚忻過來生氣地拍了一下齊軒的頭,“哼!不理你了!”

楚忻坐在草地上呆滯的生著悶氣。齊軒走了過去,悠悠的躺在草地上,頭枕著雙手,看著蔚藍的天空,又拿出了筍石,向上舉著,看著筍石與天空相映,彷彿是鑲嵌在白雲裡的美玉。

“楚忻,謝謝你!”

楚忻轉過頭來看著齊軒,微笑著。

下午,齊軒推著單車,走到了楚忻的家,“楚忻,要走了嗎?”

“齊軒,你等一下,我還在收拾東西。”

楚忻的媽媽走了出來熱情的招呼到,“齊軒呀!來,進來坐。”

“好的,嬸。”齊軒放好單車,走進了楚忻家裡。屋裡簡單的佈置,沒有華麗的裝飾,簡樸而美。

楚忻的媽媽手裡拿著一整包東西對楚忻說:“小忻,把這包帶去,帶回學校吃!”

“媽,我不要,我吃不了那麼多!”楚忻說完就背起了書包。

“你這孩子,吃不完,還可以分給同學吃嘛!”

“媽,我不要,太多東西了!我都要背不動了。”楚忻和齊軒走出了門口。

“嬸,我們走了。”

“媽,我走了。”楚忻坐在後座上揮著手。

“你們路上要小心,注意安全!”楚忻的媽媽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嘆了口氣。

曲折的鄉村小路逶迤盤旋,一路上顛顛簸簸,著實讓人難受,駛過綠油油的稻田,受驚的鳥兒爭先恐後的四散開去。

“齊軒,等一下,你看那…”

齊軒剎住了單車,朝楚忻指的方向看去。

貪婪的大火在山脈間來回穿梭,血紅的火焰吞噬著每一寸綠,像散開的胭脂,染紅了天際。迷濃的煙霧直上雲霄,籠罩著暗黑的天空。陌上,在一片片傷痕下,埋藏著血與淚的交織。

“齊軒,他們怎麼在燒山呀?”楚忻泛著淚光,看著山火繚繞。

“聽我爸說,他們把樹砍完後,就燒山重新種樹,他們正燒山了。”

“他們怎能這樣做?怎麼那麼殘忍?齊軒,我們的陌上還能回來嗎?”楚忻看著齊軒,眼角的淚水悄然滑落。

“楚忻,別傷心,會,陌上會回來的。”

“可,齊軒,我真的很害怕陌上會消失!”

大火像蛇一樣在山間來回穿梭,吞噬每一寸土地,留下一片片暗黑的斑痕,整個天空被煙霧籠罩著。。

窗外的雨不間斷地下著,經雨水洗滌後的綠葉煥然一新,微涼的空氣很清新的充斥在四周,可以真切地感覺它的存在。綿綿不斷的雨伴著雷聲,也打溼了我們愉快的心情。

齊軒看著遠處的大樹任由風和雨擺佈,下雨天使周圍的景色都變得憂鬱起來,陰暗的黑雲,慢慢地統治整片天空。

“據我臺收到的最新訊息,我省出現持續降水,雨量較大,南部的大部分地區普降大到暴雨……”

齊軒看到新聞報導,嘆了口氣,看來這陣雨又有得下了,整個世界都處在黑暗中般,泛起潮溼氣息。

張明不動聲色的出現在齊軒身後,拍了一下齊軒的肩膀,把齊軒著實地嚇了一跳。張明卻笑得前俯後仰,齊軒怒氣衝衝的看著張明。

張明不好意思的說:“好啦!跟你開玩笑的啦!怎麼這麼有雅興在這裡賞暴雨吖?”

“沒!我在這裡發呆而已!”

“真的?該不會想楚忻了吧?她才回去了一天……”

“什麼?楚忻回家了?”齊軒吃驚地打斷了張明。

“是呀!她生病回家了,怎麼沒跟你說?”

“沒有……”

氤氳的雨霧四散開來,不疲倦的雨兒拼命地下著,不停地敲打著樹葉。不一會兒學校就像水城一樣,到處積滿了水。這一次的雨水下得很急,每一滴都滴在齊軒心裡,漫浸心房,潮溼了心情,不安。。第二天,磅礴大雨仍舊下著,學校早已成為雨的海洋。齊軒不安的去看新聞報導。

“我省大部分地區普降大到暴雨,全省雨量為50~100毫米,最大降水出現在陌上,為227.9毫米,2日晚至3日的大到暴雨導致該縣33個鄉鎮不同程度受災,陌上等鄉鎮境內發生泥石流,造成1.3萬人受災,直接經濟損失1.2億多元。……”

“截至3日上午8時,初步統計該大到暴雨形成的泥石流,損壞農房1514間,倒塌農房845間,緊急轉移安置1540人……”

齊軒看到報導,淚水順著臉頰流下,快速地向陌上跑去,淋漓的雨水不分疲倦,淚水和雨水互相滲透著。

“爸,楚忻,忠明叔,嬸,你們千萬別有事,老天爺保佑吖!保佑你們平平安安的,保佑……”

齊軒心裡不停地祈禱著,跑到一個路口時,警察封鎖了道路,不讓人們進入災區。只看見一輛輛救護車駛出陌上,警察官兵們緊張地進行救援著,齊軒被攔在警戒線之外,悲傷的心再也無法去承受眼前的現實,氾濫的淚水肆意的湧出,齊軒著急又不安地尋看每一個被救出的人,只為尋找一個個熟悉的身影。

張明拿著雨傘走到齊軒身邊,幫著他一起尋找。陌上一片朦朧,傾盆而下的雨水仍舊不停息,渾黃的河水早已氾濫成災了,來來往往的救援隊,穿梭其中。

一年後。

齊軒回到了陌上,來到了他和她的“祕密基地”,坐在大石頭上,看著遠方青翠的樹木。

“楚忻,沒有你和我一起回家的日子,真的很不習慣!我們說好的事還沒有去做呢!你就離開了我,你知道嗎?每當一個人騎著單車,我總會習慣性的往後看,等你,想和你一起回家,我知道我等待的結果,可是我就是不願意去相信你們離開的現實。每次看著你送給我的筍石,我的心真的很痛很痛。……”

“爸,你能不能再教訓我!打我!罵我!我好想你能再跟我說說話,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會聽。還有忠明叔,嬸,你們過得怎麼樣?你們過得好嗎?我真的很想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