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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歲月神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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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撫摸著眼角,眼角上一道深深的斑痕,總是阻擋著手的滑動。那是歲月所留下的痕跡,是歲月,用刻刀一點點雕刻而成的痕跡。

散文:歲月神偷

這是歲月的勳章?還是歲月的責備?

我不知道,只是覺得歲月就像是一個神偷,在我不知不覺中,把我的人生偷走。

遠處的桃花開了,新的一年又開始了。但是,屬於我的時間,又在哪裡?歲月又偷走了一年,我又成長了一歲。而過去的時光,又在哪裡?

不自覺地回頭看看,我發現歲月不只是偷走我的時光,還偷走了很多屬於我的東西。

有一個女人,不辭辛苦地用她的腹部為我創造著一個桃花源,孕育著我,歷盡苦難;當我從桃花源裡面出來的時候,她既高興而又擔心;高興的是,因為我終於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代表著她孕育生命的成功;擔心的是,我並沒有能夠獨立地生存著,還有未知的未來在等待著我。而我當時是無憂無慮地吸吮著她甘甜的乳汁,吃飽之後,就理所當然地在她的懷裡睡著。這是我一生中最為幸福的時光。不用擔心什麼,總是餓了就吃,飽了就睡;而且,在那個溫暖的懷抱裡,就那樣安心地依偎著。歲月,卻慢慢地偷走了這段時光,使我根本就不知道所有的事情,也沒有徵得我同意,就把時間移開;就讓我開始牙牙學語,開始慢慢走著。歲月,你不要這樣無情,不要這樣偷走我的溫暖;我還想品嚐著母親的懷抱,還想品味著母親的乳汁,還想偎依著母親。但是,歲月神偷,就這樣讓我走入擁有記憶的童年。

什麼都不用操心,什麼都不用去想,一心只是嬉戲就好。沒有日子的概念,只有日子的清閒。當春天來了的時候,我並沒有在意梨花的'開放,只是覺得草綠了,天藍了,土地開始播種了;而燕子慢慢地飛來,我會很歡喜地和它打著招呼。當夏天來了的時候,蛙聲總是在夜晚呼喚著我;河流總是在讓我過去;我們就那樣走進河流,開始著摸魚;開始爬樹,開始捉蟬。當秋天來了的時候,蘋果紅了,掛在樹上,發出著誘人的光芒;藍色的天空,總是蕩著白雲,在陪伴著我的腳步,讓我一天天成長;玉米的搖曳,充實著每一個日子。冬天來了,北風在呼嘯著,在述說著,在恐嚇著;而我,依然在外面玩著,和著風的歌聲,在冰天雪地裡嬉戲著。擁有了記憶的童年,總是歡樂而又愉快。而歲月,卻發現了我的喜慶,於是偷偷地移動著腳步,偷偷地把時間偷走,讓我不斷地長大著。就這樣,突然有一天,我就發現,我已經是少年。歲月神偷,你還我童年。

懵懵懂懂,跌跌撞撞,一天天接觸著歲月,卻不知道,歲月總是偷走屬於我的時光。而我,一直都是什麼也不知曉,總是笑著,慢慢地走進了我的少年。上學的歲月,從小小的課桌開始。記憶裡面的算術,還有那些歪七列八的字,總是從我的手裡慢慢地飛出來;在寫作業的時候,字都開始舞動起來,就像是黑色的蝌蚪,在紙上慢慢地飛著。等到大了幾歲的時候,卻發現,這些字,我一個都不認識。原來我也有造字的天賦?但是,依舊沒有多少改變,還是這樣繼續著。字,在紙上飛著,卻還是看不懂;有時候,哪怕是隔天,我都有可能會發現,那些字是我寫嗎?我很懷疑。是不是在我不知道時候,是別人替我寫下了所有的文字?還有,那些作文,從來就不知道里面說了什麼,也很懷疑,是不是我曾經寫過的?這樣的時光,歲月也不放過,它還是悄悄地偷走,悄悄地把這段時光變成我的記憶。歲月神偷,我的少年在哪裡?

沒有告別少年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已經走進了青春。意氣風發?還是發瘋?沒有人知道。那是一個傷痕累累的記憶,也是不可磨滅的痕跡,更是無所畏懼的青春。一把火,曾經燃燒著整個沙漠;而我的青春之火,足以讓整個世界開始燃燒。人生的軌跡,從來就沒有因為哪一個腳印開始偏移;書裡面的世界,沒有記錄著所有蹉跎歲月;而蹉跎歲月也沒有可能會磨滅整個青春。大地踩在腳下,卻感覺到大地在顫抖,這就是張揚的青春,有著幾分輕狂,有著幾分驕傲。並不知道什麼叫做畏懼,而每一個腳步,都是為了征服世界。浪漫的海水,潮起潮落,打擊著青春世界,激盪著青春的世界,起伏著青春的世界,讓青春的世界開始了沉浮。哦,青春,那個個性鮮明的世界,就這樣慢慢地被歲月偷走。歲月神偷,我個性鮮明的青春被你偷到了什麼地方?

不再是跌宕起伏的人生,沒有叫囂著,只是低下頭,只是想要做著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浪漫的心,還是有著青春的火焰,只是沒有再那樣瘋狂地燃燒;有了畏懼,有了擔心,有了害怕。畏懼著自己的一事無成;擔心著自己的未來;害怕著自己只是一個“米蟲”。我不想,我掙扎,我奮鬥。並沒有多少激情,好像是一切都是按部就班地進行著。世界開始變化著,不在是那樣的輕佻,多了一份沉穩;沒有了毛毛躁躁的情緒,傾聽著時間的嘆息。一日復一日的徘徊著,多了幾分憂愁。過去的時間,依舊沒有留下自己的足跡,依舊沒有自己的聲音。而那些憂傷,一絲絲,一縷縷,慢慢地、在不知不覺中,就爬上了心頭。腳下的步子,依舊在慢慢地前行,卻沒有深度。這就是人生?我不知道。歲月神偷,你能夠告訴我,這就是我的人生?

歲月神偷,你偷走了我多少時光?我求求你,你把你偷走的歲月還給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