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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有陽光的日子裡的優美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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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陽光讓我著迷。每到午後,溫熱的氣息充盈在身體四周,窗臺一片金燦。端一杯清茶,將身子探出窗外,風很清,天上飄著幾朵白雲,往日熙攘的街道變得慵懶起來,此情此景,人們便不由自主的去相信一切希望和美好,相信所有陰暗都會退散,相信整個世界的基調都是暖的,相信南北兩極的寒冷也不過如此。去穿一身漂亮的新衣服,整理好髮型,精神百倍地點兩下頭認同自己,臉上掛著自信溫暖的笑容。來吧,讓我們走上街頭,接受萬眾的矚目。就是現在,成為那個想成為的強悍耀眼的自己,別再為那些已經錯過的東西感到惋惜,人生向來超出你的預料,我們也許永遠不會成為控制局的人,至少也要做顆最頑強的棋子,決定整盤棋的勝敗。別再說什麼若能一切隨他去,便是世間自在人。什麼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我們降生在這個世界,最終不過是為了壽終安然離去,倘若年少輕狂時不轟轟烈烈一回,那般無謂而出世的心態又怎能護得你一生真正靜若止水穩妥怡然。我覺得沒有見過大海的怒濤的人怎麼也看不透山的雄厚,如同沒有歷經不羈桀驁的人怎麼也悟不出真正的沉靜卓然。一路的坎坷傷害只會使我們成長得更加強大,不斷追求,堅毅果敢,澄澈明亮。就這樣,永遠向著太陽奔跑。

在有陽光的日子裡的優美散文

我留了太多的心裡話給自己,沒有枷鎖沒有浮躁沒有敷衍。那些話不只是說說而已,它們乘著彩雲飄落在深幽的谷底,在無數次的黑暗面前將自己托起。

看《河童之夏》看到落淚,看到心碎,看到悲哀,看到蒼涼,卻又打心眼裡愛著那份童真,溫暖,真摯,感動。留下一幕永恆的夏天用來收藏永恆的感動。這樣,不論還需熬過多少次深冬,多少個寒夜,我都能呵護好那份晶瑩剔透的愛,讓它在心靈深處賜我安穩,護我周全。在這些沒有風雪的日子裡,即便一個人也能好過許多吧,何況我們從來不是孤身一人。天涯惜芳草,君問幾何,何處是歸人?何處可安生?

“掙扎嗎?”

“嗯。”

“什麼樣的感覺?”

“想哭卻哭不出來,像在原始森林深處迷了路,四周漆黑一片,怎麼走也走不出去,也沒人會來救我。”其實一定還有別的更好的表達,我卻怎麼也思考不出。偏偏覺得自己像是迷失在森林深處的梅花鹿。梅花鹿,迷茫是梅花鹿。為什麼迷茫該和梅花鹿扯上呢,因為梅花鹿總是容易迷路的嘛,這麼看來麋鹿豈不是從來找不到家。真不知道世界上會有多少人這樣想。

“所謂人的思想。”他嘆了口氣,大槐樹茂密的樹葉在風中輕輕晃動著。

“我一直是一個人,遺忘或懷念,憧憬或惋惜,憂傷或快樂,這不過是我個人的事情,與其他人無關,與梅花鹿或麋鹿也無關,我們無法忘記過去,最主要的是我們始終放不下過去的自己。這份懷戀將不斷產生,然後被淡忘,再被新的過去所取代,繼而繼續懷戀,繼續回憶,繼續放不下,再繼續淡忘,長此迴圈往復。”他說。

你為什麼總能這麼安靜和踏實。就像天生屬於那些有陽光的日子裡。我恨不得狠狠扯住他白色襯衫的領子逼問出他的答案。可自己還是有氣無力地開口,“我呢,偶爾會特別想知道自己為什麼存在著,如此軟弱無力的自己。不是每個人都像表面上那麼快樂堅強。挫敗感無力感夾雜著傷痛一併襲來的時候,世界也如同將要瓦解般顫慄著。時間是種鞭打著人日復一日不斷向前的殘忍機器,我總覺得自己太幼稚,任何一點挫敗和困難就會左右我的情緒和決定。讓人有種蒼涼侵城,雨寒風勁月獨行的悲哀。那一點小小的困難就足以影響甚至掌控自己的`情緒。”

“你是太閒麼?”白水淡淡地開口。我默然。

“如果不是現實這麼殘酷,又怎麼可能孕育出在暴風雨中閒庭散步的人?”

我看著他,看著他的笑,聽他穩穩地吐字。

“你也知道,根本不用說別的,單單金錢就那麼重要。沒有錢的話,連生存都難吧。可我現在連掙點兒錢的能耐都沒有。世上又有多少人就這樣被金錢奴役一生。”我迷惑又無力地衝撞他。

“人越長大,就越容易受金錢的控制。可若把一生都奉獻給它也太過寒磣了。除此以外,我是說除了金錢權力這些既現實又物質的東西,我們是不是更該保留和信奉一些其他的什麼。”

“又要說什麼夢想嗎?”我不再看他,靠著大槐樹的樹根坐下來,很高很高的天空在樹蔭之上漫步。

“有吧,但也不止。那不過是個抽象的概念。不知道它的形狀,身份,出生年月,色彩,不清楚它到底是個怎樣的存在,一直一直這麼幹巴巴地呼喚它,想必起不了多大作用吧。世界這麼大,誘惑那麼多,你覺得光憑藉勇氣和憧憬又能走多遠。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世界比藍天白雲更有吸引力不是。放縱是人類的本能,如同慾望,填不滿的慾望。一點一點被吞噬殆盡,這就是放縱的尾聲。把自己當做新生的胎兒,一切都是第一次,來重新認識自己和這世界,如此便好了不是麼。”似乎是在問我,又似乎只是陳述句。

“你有什麼夢想麼?”

“我?”他笑,是那種有些難以置信的乾笑。“我有什麼夢想麼?為什麼是問句。”

不該是問句麼,還是對於他來說,我不知道他是否有夢想這個問題顯得既可笑又愚蠢。那一瞬我突然想起小時候在田間小河溝捉螃蟹的事。一個朋友說我去用木棍把它們從洞裡逼出來,另一個說你小心點,可別選上了水蛇洞。

“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始終沒有問過你這個問題不是麼。”

“想長出翅膀,想飛。”

“喂喂,這個,與其說是夢想,根本就已經是幻想了吧。嗯?翅膀君?”

“或許你該說,對人類來說,長不出翅膀才是正好的吧。”他上揚的嘴角令我心醉,一種極端個人主義的心醉,連理由都不需要給,當這個念頭冒出時,我手心裡充滿了汗水。並不是喜歡或欣賞一個人這種簡單的感情,而是一種近似惶恐的東西。

人生這葉扁舟並不總是需要方向,偶爾也該試著在時光之河裡不加操控地漂流。不計較悲歡得失,安然枕著光陰,看盡沿途風景。自己的未來,自己的選擇,自己來駕馭便好;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決定,自己去實踐便好;自己的生活,自己的疆土,自己去開拓便好。心若失落,走到哪裡都是憂傷,心若綻放,雨天裡也能倚著暖陽。

有暖陽的地方才是我的嚮往。在桀驁不羈的年月裡放肆一回,為了那份帶著淡淡櫻花香的夢想,為了蔚藍色童年裡寫在大風車上的誓言。趁著心還年輕,夢還完整,腰還不曾向世俗彎折,面龐還未向時間投降,靈魂還未向物質妥協。去執著於自己的選擇,堅定地走好自己踏出的每一步,用心記錄生活的每一段風景,用理想支撐自己的每一次選擇。

人類可以柔軟,卻不能軟弱。做個弱小的人類,就只能活在自我構建的狹隘空間裡,貪圖安逸,沾沾自喜,懼怕強者,畏縮於力量,任自己在硝煙瀰漫中死去。但我不願做凡庸之輩,我手裡握著的劍,不只是為了保護心愛的人和夥伴,更是為了劈開面前的高牆,踏著那些自暴自棄的人的屍骨,開創一個屬於自己的新世界,然後在這個國,悠哉信然,卻從不念於臨天下。

一直很想去敦煌,卻因為各種原因一拖再拖。三個月過去了,又三個月過去了,計劃便被時間不了了之。我越來越相信萬事開頭難這句話。因為怎麼也踏不出第一步,才會有那麼多美好被扼殺在搖籃裡,才會釀出如此之多的遺憾。這才是世界上最遠的距離吧,計劃幻想與實際行動。你會用什麼樣的詞來形容人間,我倒想用天涯海角。

任何事物都有永恆的一面,只不過一個時期會以一個時期內特定的形態出現。精神和信念最能得以永恆,只要你堅持,只要能守護好它,直至死亡都不改變不放棄,那便是永恆了。因為即便你的肉體已經消亡,這份堅持還是將得以永存。若我消亡,又會有多少人記得我曾這樣生活過,多少人會記得我的神祕園,我的天涯海角,我的天空和草原,我如調色盤一般的嚮往。

“我只是渴望飛的哺乳類。”小小的身軀裡裝滿了大大的能量,與其敗給人性的汙穢齷齪,不如留取丹心光明磊落。你還像當初那樣愛自己嗎?愛自己的樂觀,愛自己的明辨,愛自己的涵養,愛自己的上進,愛自己的堅韌,愛自己的珍視,愛自己的灑脫,愛自己的勤思好問,愛自己的堅毅果敢,愛自己的不設限不設防。這世界需要愛,每一個人每一片雲每一朵花每一株草每一塊石頭都需要愛。

“媽,我想我該出去走走了。”

“請求資金支援?”

“請求擁抱。”

誰能萬人景仰名垂史冊?誰能功蓋千秋永垂不朽?也許我們一生都歷不得中原板蕩狼煙烽火,也許我們不能左右縱則楚王橫則秦帝,也許我們看不到不破樓蘭終不還。但至少,我們每個人都在努力生活,青澀的臉龐伴著時光的遊離跳躍發光,時間像湖面的漣漪,總是沒有方向地散開,向著不知名的遠方延伸,延伸,延伸,最後悄悄地終結。這一路曼妙流轉,盪漾折射了無盡的風情。我不怕懶惰,不怕懦弱,不怕總焦慮的自己,不怕戰勝不了所謂的陰鬱,只怕有一天自己會忘記曾想去往哪裡。

祈願明日午後,陽光氤氳,夏花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