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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鎮那一場少年夢優美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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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激動不已,後來再看到那個叫劉若英的女子代言烏鎮,一顆心再不能自持,轟隆隆地淪陷下去,到底成了它的俘虜。明知道,今天有人的地方,硬生生地被規劃為旅遊景區,設卡收費,都不再純粹乾淨。只是,如同一場少年夢,有些地方,一定要去。

烏鎮那一場少年夢優美散文

選擇在暮冬時節,揹著包,不動聲息地走進這個小鎮。從上海跟了旅遊一團一,午後,旅遊一團一回去,我一人留了下來,為看西柵的夜。

蕭瑟的季節,冷雨撲面。遊人還是如鯽,熙熙攘攘,撐著傘,聽雨晰晰瀝瀝。跨過一座座小橋,走在東柵大街,細看一戶戶關門閉扉的烏鎮人家。有絲髮鬢白的老爺爺呆在屋子裡,對著電視看得入迷。外面的吵嚷喧囂,簡直與他無關。

轉彎,見到“晴耕雨讀”四字,眼前一亮,多麼詩意而滿含生機的四字!撐著傘,站在簷下,看晶瑩的雨珠從灰黑的瓦片上滴下來,一滴又一滴。

江南的老屋,打動我的,是那錯落有致,層疊翹飛的屋宇簷角。在東柵,我看到有年老的婆婆,在古舊的屋簷下悠悠地織著布,打發著又長又厚的餘剩歲月。好奇的外國遊客湊了過去,觀摩,攀談。言語不通,指指畫畫地打著啞語,卻彼此樂呵呵。

後來繞到對面河岸,看到一烏鎮人家,木柵軒窗下,稀落的晾著幾件衣衫,窗臺上擺幾顆植物,綠意闌珊,更添了情致。這一花一草,一衣一褲,墨綠相間,格外的生動。又恰逢煙雨氳氤,傍著小橋流水,便是一幅青墨淡然的畫。我愛這樣安生的煙火日子。我常想,我應是住在裡面的人。

江南老屋

貓,在烏鎮是必不可少的。你到東柵去,躥上躥下的全是它。彷彿成了烏鎮的精靈。

在修真觀,我坐在古老又斑駁的長凳上,安靜地等著一場皮影戲的開始,安靜地看著它上演,然後安靜地等著它結束,安靜地離開。當中一句話也不說。我聽著幕後,年老的江南人,扯著嗓子拼命地喝唱,看得我熱淚盈眶。

出來時,在門口,逢到一樹的小花,熱烈地綻放著。黃瀅瀅的沾著雨水,通體透明。當即就心動不堪。湊近去嗅,陣陣幽香,沁進心裡。於是屁顛屁顛地跑去問門口的工作人員:這叫什麼花啊?他答:臘梅。我恍然大悟。

黃昏時候,看著日光一點一點地淡下去,我去看高公生糟坊,原始的釀酒酒坊。有人說,烏鎮的三白酒不可不嘗。可是,請原諒我的滴酒不沾,我只覺聞著幾份酒香,便感微微薄醉。雖沒有嘗的欲|望,卻早已被這光陰迷倒。

後來去看染坊,總是與之錯過。我走進東柵的染坊,仍下著冷雨,布匹收了進去,只稀落地掛著幾條供遊客觀賞。再走進西柵的染坊,夜幕降臨,已近漆黑。就像一些人,註定是要錯失的。

摸索著尋到水上集市時,水靜鵝飛,幾乎漆黑一片。看不到白天的熱鬧。雨霧中,唯有撫一著斑駁的柵欄,深一步淺一步的,慨嘆聲聲。想起劉若英代言烏鎮的短一片,這個純樸的女子,在集市中行走穿梭,買一盤花,露出幸福的驚訝狀。真是小女人。

看了《全城熱戀》,電一影裡的她比我想象中還要樸素和老土,可是,如此真實的女子,真的不多。《生日禮物》裡,她和古天樂對戲,她演的不是小米,她就是小米。

西柵大街·民宿

在西柵大街,一路上看到的,全是散落的民宿。管吃管住,有家的感覺。那香噴噴的白米飯,足以讓你為烏鎮停駐。門口放一盞小燈,煢煢地立著,夜晚時候,白盈盈的一片。

那郵局也是充滿舊意,鐵柵大門,繁體老字,彷彿民國時代。在西柵的夜裡突然遇到,以為自己回到了舊時光。我真不相信還會有人跑這裡來寄信?

可是,我就想在這裡,給自己寄一封歲月的長信。於是興匆匆地跑去櫃檯諮詢,值班的小夥子說,現在就可以蓋戳拿走,不需要寄。不是不失望的。我原想這封信漂洋過海,沾滿歲月的風塵,最終才抵達自己的手裡。而不是,如此輕易可得。

拍完《似水年華》,黃磊就留了下來,開一間紅酒坊。他說,他喜歡烏鎮的光陰。酒坊的命名也是那四字:似水年華。他企圖把文和英的愛情故事刻在烏鎮,供人們世世追憶。斑駁的門面,裡面卻奢華而小資。喝一杯酒,彷彿看得見年華嘩啦啦地從手指間流走。

我原不知道,繞過酒坊外側一條狹長的小巷,還有一個叫記憶迴廊的地兒。我吧嗒吧嗒地踩著水花,繞過去,繞過去。

在這樣的夜裡,邂逅這樣一個地方,心裡全是驚豔。為這個創意,為這個名字。黑色的牆壁上,寫滿了遊客們各色各樣的記憶。我找了半天的粉筆頭,卻找不到一塊空白的地方,可以刻下半個屬於自己記憶的字眼。

再繞了出來,我驚訝地發現,酒坊外景如此之美,彷彿一艘古老的渡輪。有少女裹嚴了衣服,蝸在客棧門口,用筆記本上著網。還遇見像我一樣熱愛優雅的男子,著黑色大衣,圍著圍巾,獨自一人撐著傘,步伐悠閒地踱著整個西柵,久久不願離開。

在這樣的小鎮,無論怎樣的情景,每一寸光陰似乎都溫潤而柔軟,容不得你急躁。或躺或坐,或倚或靠,或閒逛或發呆,隨便揀一個姿勢,都可讓你幸福到無言。

定升橋,定升橋

一座又一座的小橋,銜接著河道的兩岸,形態各異,姿勢優美。咸寧,遷善,定升,雨讀……每一個名字,通常就蘊藏著一個故事。我走進隔壁的小餐館,開啟臨河的軒窗,裝作點菜吃飯,向老闆娘打聽這些橋的來歷。於是她就滔一滔一不一絕地說開了。淳厚的烏鎮人,通常樂意為你貢獻這一點點的資訊。 上一頁12下一頁

通濟橋和仁濟橋組成了絕美的橋裡橋佳景。跨過通濟橋,是大運河和白蓮塔;跨過仁濟橋,是烏鎮紫藤青年旅舍。無論怎樣的風景,總會有別樣的光陰。

我記得我撐著傘,一遍又一遍地走過定升橋。因為它的美輪美奐讓我一見傾心。我偶爾停駐橋頭,看看橋下的流水,發發呆;偶爾舉起鏡頭,對著夜色,按下快門。

也去看雨讀橋。而“雨讀”兩字,本身就詩意靈動,用在一座橋的身上,更顯飄逸和古遠。後來才知道,晴耕雨讀,是古老的'烏鎮人生活的況味之一。你想啊,下雨的季節,小鎮的人們歇了工,少年人都屁顛屁顛地捧著詩書跑到橋上閱讀起來。該是怎樣一道安詳迷人的歲月風景?

西柵夜色

西柵的夜,是撩人的。你若也去烏鎮,千萬別錯過。許多休閒的吧檯酒坊,臨河而建。許多青澀的小情侶就坐在裡面,要一杯咖啡,看一本雜誌,隔著明淨的玻璃,窺著外面的小橋流水和流一溢夜色,度著又柔又軟的光陰。迂迴曲折的走廊,伴著朦朧而橘黃的燈光,在西柵的夜裡,一條又一條。我走過一遍又一遍。簡直,就是痴人。

這樣嚴寒的夜,我冷得直打哆嗦。可是夜色,依然美得不像樣子。後來逛倦了,便退回書場,點一杯杭白菊,滾一燙而舒暢,聽講著吳儂軟語的江南人彈一場蘇州評彈。守場的阿姨說,這5元一杯的菊茶,可無限續飲。我只記住臺上的一男一女,老得那樣有風骨,情致婉轉地唱著我一句也聽不懂的評彈。

回來後,看到別人拍的烏鎮,正是細雨霏霏的早春三月,青簷灰瓦的江南人家,屋旁載幾株楊柳,翠色如煙,軟一軟濃濃,一彎小橋,跨過河的彼岸。不容分說地又被打動。心裡想,那夜我一遍遍地跨過定升橋,也會是這樣清朗明豔的景緻麼?也許,我還要選擇一個煙雨空濛的季節,在滿眼惹翠中,再到烏鎮去。